天玄烽烟录_外一篇 《融州往事 上》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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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一篇 《融州往事 上》 (第4/5页)

那三根杆子全数给圈带了出去。

    已经是十去其八了,刚才那惊艳一腿技惊四座,甚至不少人都没忍住叫起好来。此时最后的两枪终于到了,他们虽来的最晚,可一个瞄的是后脑,另一个奔的是裆口,全都是最阴毒的地方。其实这样的招式,要是放在江湖上可算是极为下三滥的。但这是军营,一切手段都是为了最快,最有效的杀伤对手。虽说十个打一个时使出来有点儿狠辣了,可一是枪不带尖,扎中了虽有重伤之患但并不致命;二是这也得看对手是什么档次的,比如说对付这已经是一挑八的齐太行,就丝毫都算不上过分。

    风又起了,可这次人群中却是沉寂的,没人再去应和再次鼓动起来的大旗。尘土被微微吹起,人们就看见齐太行的身影在空中横了起来。

    “完了!”

    “这是使了多大的劲儿,人都挑起来了!”

    “哎,这人还是不能太出头。曹将军那话怎么说来着?”

    “要藏锋。”

    “对,就是藏锋。他太嘚瑟了。”

    惋惜与慨叹之声稀稀拉拉地出现了,任凭齐太行如何厉害,到底还是被刺中了。虽然没看清他是中了上头还是下头,可瞧那横在半空的身影,甭管是挨的哪一下,恐怕都是受不住了。

    “什么!这也行!”

    突然,一个站得靠前的家伙猛地叫了起来,手也指向了战阵正中的方向。这人原本就是以眼力好著称,是斥候队中的佼佼者。大伙随着他的喊叫和手臂,纷纷也眯着眼睛望了过去。

    齐太行确实是横飞起来了,但并不是人们想的那样被戳飞了,而是放松了原本压住最早那三根杆子的左手,利用那三人抬枪的反弹之力,将身子横在了空中,同时原本蹬地的腿也微微一蹬,如同游蛇一般顺着刺裆的那根枪杆就盘了上去。而奔后脑而来的那一枪,自然而然也就失了目标,从他的头顶擦了过去,只不过微微碰到了束着的髻,挑散了几缕长发而已。

    整整两息时间过去了,那仿佛横漂在半空中的齐太行终于力竭了,扑通一声躺在了尘土里,那几个已经憋红了脸与他夺武器的家伙被这么猛地一卸力,也是跌跌撞撞地摔倒了。一时间场中十一个人,在短暂而又激烈的碰撞之后,竟然没一个站稳在那儿的。

    “好!”

    一句威严中带着欣喜之色的喝彩声响了起来,几乎所有人都条件反射地垂首肃立,向着声音响起的方向抱拳。就连场中那十个围攻齐太行的家伙,此时也都单膝跪着,将仍在发抖的双臂叉在了额前。

    “想不到薛信忠给我送了个宝贝!”曹方带着一队亲兵,分开了围观的众人,大笑着抚掌而出。虽然他的功夫比不得历任那些悍勇绝伦的主将,但论治军之法,尤其是在选拔与任用人才上,也说得上名列前三。比方说眼下这四千虎贲,就被他重新按照实力与特长,分配成了十支各展其长的大队,在其内又分为若干中队和小队,甚至就连一个最简单的五人作战小组,都被这位曹将军亲力亲为地按能力分配了作战位置,足以见得他在这一方面的造诣之高。也正是因为这支虎贲旅倾注了他太多的心血,每一个榫卯都算得上是他亲手度量的,因此才对薛信忠安插义子感到十分的抗拒。

    原本自己暗中授意手下给齐太行来点下马威,只希望能把他打出点儿火气,最好是逼他下手失些分寸,自己也好落个赶他走或者将其雪藏软禁的合理由头。可当他听说军曹足足派了一百人发起了车轮战时,心中就暗自有些犯了嘀咕,生出了些后悔的心思,毕竟这样即便是出了事情,说到底也是自己这边以众欺寡,哪里还能有什么由头。

    可接下来传令兵传回的消息就让他再也无法稳坐中军了,一对二,一对三,一对四,一对五的挑战,而且是毫不休息的车轮战,居然全都让这个小子赢了!甚至他都忍不住问了一句,到底派出的是主战的大队,还是后勤的伙夫。

    “回将军,听说他善使长枪,特意给他分到了破风营中,出手的全都是一流好手,一个入营五年之内的都没有。”

    曹方默然了,如果说是别的队伍车轮战他不胜,自己还能寻出些说法来宽心。可那破风营是虎贲旅的第一前锋,自己亲手挑的五百军士个个膂力超人。冲锋时一杆大枪端在马上,有时能连穿三四名敌人前胸而过。他们枪法精湛,甚至步战时也能以一敌五。但就是这样的实力,居然还被这个年轻人给逼到了多人轮战的地步?那他齐太行的实力是有多强?

    他一方面是难以置信,另一方面也是对这惊才绝艳的小子动了大兴趣,因此才亲自赶去校场瞧究竟。

    他赶得很巧,就在最后这一战开始之前,那大旗招展之时悄悄地赶到了。原本他是下马轻轻走来的,生怕惊扰了对战的人。可他发现自己多虑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阵中那十一个人的身上,根本没有人注意到他和两个亲随的到来。

    直到他看见齐太行最后身影横空,而十个人的攻击全都无效的时候,终于还是忍不住叫了声好。这时人群中那些激动得脸红脖子粗的士兵们才发现,原来旅帅曹将军居然和他们一起见证了这以一胜十奇迹的诞生。

    “齐太行见过将军。”

    身边的十个人是跪着的,因为他们不仅武艺不如人,而且还没完成将军的任务,此时都在领罪。但齐太行作为胜者,尤其是在这个强者为尊的环境下,自然是不用跪的,只是恭敬肃立足矣。

    “好小子!你这身功夫我看不比你义父差了吧。”曹方走到了近处,上下打量着齐太行道。

    “回将军,义父四日前观我演武,给出的评价是可敌他三成功力。”齐太行一丝不苟地抱拳答道。

    “什么?薛信忠已有如此身手了?”曹方明显是有些难以置信,他的确三四年没见过薛信忠出手了,但也想不到如此强悍的齐太行,居然三个打薛信忠一个都胜算不大。不过这也不能怪他。人往往就是这样,总会错误地觉得那些强于自己的人也终究有个上限。但他们很少能想明白,这个上限是自己的认知上限,那些厉害的家伙的实力也许不存在上限,只有无尽的突破与超越。

    “是的,义父就是见我武艺与阵法之道已达瓶颈,非生死厮杀不得寸进。因此才叫我来您这里历练,还望您不要在乎我是哪里出身,只放手派遣任务就是。”

    就这样,曹方将齐太行就放在了这破风营中,成为一队的队长。若是把破风营瞧做是虎贲旅的一支开山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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