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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千兴 (第5/5页)
一级,即可依照规定,或赐给田亩若干,或免除其赋税数年。重赏之下,岂无勇夫? “此是我海东的军衔制,与勋官制最大不同的地方。并且勋官、散官,都是给军官的,虽也有勇将起自行伍,罕见少数。而我之军衔制却也授给士卒,一视同仁;再又加上军校制度,两相补充,也就给了士卒们一个出人头地的机会。若相比田亩实惠,也许这其实才是最为重要的。” 罗国器微微沉吟,对这改变是好是坏,他眼下了解不深,也分辨不出。因又问道:“适才,听你说‘士’分三级,名为‘上、中、下’。那么,‘校、尉’与‘将’呢?莫非也是以‘上、中、下’为名么?”说到这儿,他笑了一笑。因为自觉得不可能。那官员却点了点头,道:“正是。” “这,……,这也未免太过简单,有失威武嘉名之意了吧?” “主公以为,与其选其好名,不如‘务从简便’。文平章等诸位大人,倒也其实拟定的有不少好名,但是听说都被主公一笔勾去了。如像是‘龙虎卫上将军’之类。主公说:‘称其龙虎卫,便真的就是龙虎卫了么?治军之道,在简以明。悉数除去,与士相同,以上、中、下名之即可。以宣我海东不务虚名、专以求实之意。’因此,‘校、尉’与‘将’,也就与‘士’一样,也是以此三级为名了。” 罗国器与方从哲这才恍然大悟。罗国器说道:“原来如此。”又问诸将分封,“军衔制可曾都分下去了么?” 那官员答道:“因为时间的关系,现在只封了在益都之战有功的将士们。海东诸军,大约随后也会开始。” “‘将’为‘重衔’,料必无封。‘校、尉’两等并及‘士’等,不知共分封了多少人?最高受封者,料来应该非文平章莫属了?” “不错。文平章受封最高。但是,却也非没有人受封‘将’衔。主公认为,我海东是东北大国,不可无‘将’。没有‘将’不足以鼓舞士气,也不足以显示我海东的威武。故此,此次有三人受封为‘将’。文平章是其一,最高,为中将军。陈平章与赵左丞是其二,次之,为下将军。” “陈平章?” “海东诸军,只有陈平章在这一次中受了封。” 罗国器了然,请他往下说。那官员又接着说道:“‘校、尉’两等,共有三十四人受封。‘校’等,十二人;‘尉’等,二十二人。‘校’等最高,是为张、李、毕、陈两位元帅,皆为‘上等校’。”张、李、毕、陈,张歹儿、李和尚、毕千牛、陈猱头。 “‘校’等次之,又有佟、杨、高诸将。又有郭千户,还有新投我海东的傅友德,也得了次等校的封赐。佟、杨、李、高诸将,佟生养、杨万虎、高延世等人。郭千户,郭从龙。 这官员说过了‘将’与‘校’中的几个人,又道:“再次等校,并及尉,人数甚众,待大人到了益都,大可自去观之。主公已令枢密院把受封为‘将’、‘校’、‘尉’的诸将之名悉数书写纸上,张榜街中,以示恩宠。 “而‘士’等。至今已受封的,总计有四千来人。上等士最少,八百上下;次等士次之,一千出头。余者两千余人,则都是又此等士。不知大人刚才在码头注意到没有?有几个莱芜当地驻军的百户,被抽调了过去,维持秩序。在他们其中,就有‘士’。” “你却是怎么知道的?” “大人定然不曾留意。‘士’与普通士卒的区别,便在他们的肩章上。上等士,绣有三条铜线,次等士有两条,又次等士则为一条。‘校、尉’与‘将’的标识也大致与此相仿。不同者,‘校、尉’是银线;‘将’则是银星。这样一来,平时在军中,受军衔者可得尊重;倘若在战场,主官阵亡,又无别的接替候补,凡此之时,军衔高者即可接替指挥。亦足以井然有序。特别寻常士卒中,战事再乱,也不致失去指挥。” 罗国器深以为然。 这是益都最近在制度作出的一个改革,在人事上。又有两条消息。文华国、张歹儿等皆已然回去了海东。而吴鹤年与颜之希交接完毕,便也在数日前,宣布正式调离行省左右司,来到了益都,接任益都知府之位。 此外,还有一条消息。邓舍为备战察罕,前数日,行文海东,点了姚好古等几个重臣的名,着其即日前来益都,说是准备要开一次军议。那官员不是枢密院的人,对此也是略有所闻,并不知其详情。一语带过。 又还一则消息,却是邓舍已然发下令旨,宣布立妃,无须多讲。倒是那官员不知从哪里听来了一条小道消息,说是因为邓舍拒绝了小明王的“赐婚”,安丰大为不满。刘福通派了一支使团,正夜以继日,兼程赶来益都。也不知是不是还想要旧事重提,依然是为“赐婚”之事而来。 上次小明王“赐婚”,是用商量的语气,邓舍可以婉拒。但如果这一次小明王明文下旨,海东怕不就好再做拒绝了。言说及此,那官员很是替邓舍忧愁。罗国器与方从哲问明了来龙去脉,也是不禁大感棘手。 不过好在,这还只是小道消息,未得证实。也许只是传闻呢?诸人也只有以此来互相开解。一行人谈谈说说,行至天晚,便就在邻近县中,将就住了一夜。次日天不亮便又启程,未及中午,回到了益都。 邓舍本来正与洪继勋、赵过等人在议事,一听了罗国器与方从哲到了,笑与诸臣说道:“这是咱们海东的大功臣回来了!”即命使团诸人进来。 罗国器等入见。邓舍好生夸奖了他们一番,见其都是神色疲惫,晓得路途辛苦,因而说道:“诸位此次出使浙西,不但不辱使命,更借来的粮食数有十万石之多,实出我所望。诸位劳苦功高。我必有厚封重赏。”看堂外天色,将近午时,吩咐侍卫,说道,“叫膳房备下酒宴,请诸位功臣先去吃了饭,然后各请回府,休息一下,也见见你们的家人。肯定都很想你们了。待到明日的朝堂会上,我再给你们论功行赏!如何?” 诸人自无异议。跪拜退出。 邓舍单独留下了罗国器,见使团诸人出去,又大大称赞了他一番,说道:“你日前来书,说你在购粮款上擅自定断,深感惶恐,请求我责罚你。你是从过军的,当知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我既给了你临机应变的权力,就是相信你的能力。就不怕你敢‘擅自定断’,也是希望你敢‘擅自定断’的!这件差事,你办的很好。分得清轻重,理的清主次,非但无过,而且有功。是为有大功劳。理应重重加以赏赐的。‘责罚’云云,从何谈起?” 罗国器跪拜谢恩。 邓舍叫他起来,从案几上拿了份文书,命侍从递给他,说道:“你来的正好。我正与诸位大臣商议军事。你是益都分省的宰执,也在朝鲜待过不短的时间,对那里的情况算是了解。对我海东军中,你也更是熟悉。汉军、丽军,你都接触过。你且看一看这份条呈,说说你的意见。” 罗国器接过来,打开一看,只见抬头一句话,上写道:“奏请主公立丽卒军衙事。”底下署名,却是庆千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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