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全都要 (第3/4页)
,独留一个让人倍感压抑的漆黑轮廓。 带着些许忐忑,泰尔斯咽了咽喉咙,恭谨上前。 “父亲。” 他得体地行礼: “诸位大人,日安。” 基尔伯特第一个站起身来,恭谨回礼: “泰尔斯公爵,日安。” 长桌上的御前诸君纷纷而动,随外交大臣起身问候。 但国王的话音随即响起,打断了这场也许别有意义的寒暄: “自己找把椅子。” 大臣们则倏然一静。 他们先是看了看泰尔斯,再看了看国王,最终没有完成寒暄,还是连二连三地回位。 基尔伯特贴心地换到身旁的座位,主动为泰尔斯让出位置。 泰尔斯感激地点点头,上前坐下,与坐在另一侧的斯蒂利亚尼德斯副主教颔首致意,心道还好。 至少,他们给自己留了座位。 至少,他们没有直接兴师问罪。 至少,他们没有草草扔过来一把剑,让他“割开你自己的喉咙”。 长桌上首,逆着光的男人换了条支撑的手臂,敲了敲长桌,话语冷淡: “继续说,梭铎。” 这句话仿佛寒霜骤降,本因王子到来而稍稍解冻的严肃气氛再度凝结。 另一边,军事顾问梭铎·雷德清了清嗓子,他站起身来,御前会议重新开始。 “无论如何,事先暗中将精锐主力撤出自由堡,埋伏野外,自由同盟的这一决定无比大胆,”一身戎装的梭铎敲了敲长桌,上面铺开一张巨大的地图,上面摆着黑白两色的棋子: “须知,若因内部空虚而守城不利,自由堡陷落,战争就结束了。” 梭铎一脸严肃,他把手伸向标注着“自由堡”的城堡标志,从里头的三四枚黑色棋子里撤出一枚骑士,投放到地图之外。 泰尔斯这才注意到,这场御前会议的主题不是他,至少不是昨夜的刺杀。 而是…… “梭铎大人刚刚随常备军自西荒归来,”基尔伯特在王子耳边小声道: “能更早得到埃克斯特战事的第一线情报。” 埃克斯特战事。 王子的心情揪紧了——这是他先前孤身走进巴拉德室都未曾有的感觉。 泰尔斯皱紧眉头,辨认出长桌上这方地图的内容:自由堡在一边,祈远城在另一边,中间间隔无数山川河流,村镇城堡。 而此刻,十几枚白色棋子自祈远城而始,浩浩荡荡,几乎占据了地图上的大部分要冲。 它们势力雄厚,与只剩两三枚黑棋,显得孤立无援的自由堡遥遥相对。 恰如笼中困鼠。 而那里面——泰尔斯望着十几枚白棋——有他的朋友。 “但此前的连战连捷,助长了北地人的嚣张与傲慢。” “他们还以为对手会像二十年前一样,借助地利工事,全力固守坚城,是以只留下零散兵力维持后方,主力精锐长驱直入,以优势兵力直扑最关键也是最难攻的自由堡。” 梭铎话语凝重,他移动棋子,将沿线的十几枚白棋大幅推前,直到把黑方的自由堡三面围拢,仅留一面可疑的空隙。 就像捕鼠笼留下的陷阱。 “他们甚至没有多花精力去确认一下,确认身后轻松拿下的占领区是否有猫腻,确认一路上逃散的零星敌人里,是否隐藏着真正的主力。” 相比起埃克斯特在地图上的绝对优势,军事总管摩挲着白方身后零星的几个棋子,显得沉重而严肃。 国王没有出声。 基尔伯特叹了一口气,插话道: “毕竟埃克斯特人步战之威,冲阵之强,可谓天下无双。” “若无坚城铁骑为恃,野外遭遇,谁敢正撄其锋?” 泰尔斯想起当年的断龙要塞下,舍生忘死奋不顾身的黑沙领士兵。 梭铎点点头,却轻嗤一声: “那是他们犯下的第一个错误。” 此言凛然,扯紧众人的心。 梭铎抬起头来: “秘科的消息?” 一众目光之下,一直站在长桌下首,默不作声的那个疤脸男人终于走上前来。
泰尔斯反应过来:那是王国秘科的探子。 “根据前线多方的情报印证,”面对诸多贵人,疤脸男人掏出一沓纸张,话语流利,不见紧张: “趁着北地人攻城正酣,战事激烈,自由同盟那只秘密撤出,埋伏在外的部队就突然发动,大胆破袭后路。” 他声音清冷: “一周之内,善流河沿岸的埃克斯特补给点焦头烂额,运输效率大幅下降。” 随着他的话,梭铎·雷德沉稳地将地图外的那枚黑色骑士移回场中,在白方战线的后方牢牢落位。 “也许是我年纪大了记不清……” 库伦首相调整了一下肚子的位置,一副憨态可掬的样子,只见他疑惑道: “但这打法,有点耳熟啊。” 此言一出,在座诸君齐齐动容。 梭铎点了点头,却并不直接回答,而是示意秘科的人继续。 疤脸男子咳嗽一声,换过一张纸: “补给不能稳定,仅仅一周,北地人赖以攻城,引以为傲的重剑兵团和重甲刀斧手就受到影响,好几次攻城,即将得手,都在眼见得手时功亏一篑。” “他们的集群骑兵战力强悍,但也未能在坚壁清野的自由同盟境内找到足够的粮草物资,仅能原地驻扎,等待攻城的结果。” 长桌周围沉默了一阵,国王更是一动不动。 还是基尔伯特最先发声,打破沉默: “所以埃克斯特就这样败了?这么简单?” “不可能吧?” 梭铎·雷德轻哼一声,他死死盯着地图上数量众多的白方棋子,露出忌惮之色: “当然不可能。” 军事顾问看向秘科的人。 疤脸男子不慌不忙,娓娓道来: “根据我们的情报,补给遇袭后的最初几周,埃克斯特人依然保有九成以上的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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