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国师_第三百七十六章 求荣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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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七十六章 求荣 (第2/5页)

是后儒的理解,后来儒者的理解大多都是荒谬的、错误的。

    卓敬长出了一口气,深以为然道:“权循旧制,苟且安逸,可以侥幸一时,而不可以旷日持久,国师笔锋犀利,敦是惊世大作!”

    姜星火顿了顿笔尖,一滴墨落在纸上,稍稍晕染开来。

    犀利的还在后头呢。

    “宋儒穷理务强探力索,故不免强不知以为知。

    后儒信道之笃者,莫如尹川。

    然尹川每事好yingying做,故于圣人融洽处,未之能得.注《春秋》,用功虽多,然太着力却有穿凿。

    所谓学者穷理,正须虚心平气,以得精微之旨,若有意深求定然执着。

    强为贯通,必至牵合;过为分析,不免破碎。由是后来者,得其理者愈鲜矣。”

    这段话的是什么意思呢,简单翻译就是,宋代的儒者都是缝合怪,强行把含义穿凿附会,对字句过分解读分析,想要好好探究道理应该心平静气、按部就班,这样才能得到幽微深邃的含义,你非要先射箭再画靶子,那么得到的一定是你想得到的,这种得到的道理结果,本来就是错的,那么后来的儒者,能继承理解宋儒自的真道理自然就更少了。

    宋儒是怎么断章取义的,之前姜星火在讲“太极”和“格物”,讲“敬”和“集义”的时候都讲过,这里就不再赘述了。

    总之,喷的有点狠。

    郭琎的脑壳“嗡嗡”的在响,一时间竟有些旋地转之福

    柴车扶住了他,同样有些口干舌燥:“国师,这未免有些太过.”

    柴车后面的话没敢出口,须知道,北宋五子虽然没有封圣,可在明初这个时代,全面继承了其理论体系的明儒们,可就是将其当圣人看待的,甚至由于版本的原因,这个时代的儒者,对孔子原始儒学的理解,都没有对北宋五子“断章取义”后缝出来的理学的理解深刻。

    而姜星火这话,基本就是对程颐的治学方法论,进行了否定。

    再结合之前对先圣的解析,那么姜星火这篇文章写到中段,主旨涵义已然呼之欲出了。

    ——托古变法!

    先不要急着对这个词产生反感,事实上,否定宋儒,是因为理学是如今儒教思想禁锢的最大牢笼,也是变法最大的理论阻碍,所以必须要予以否定,而且宋儒确实是断章取义,确实理论还没到无懈可击的程度。

    相比于留下了大量书籍、着作的宋儒,真正的儒学,也就是原始儒学的那拨“先圣”们,他们是不会话的,而且留下的东西,解读性极高。

    就比如“人情”这个词,你宋儒可以解释到跟“理”对立,我自然也可以解释为是人间情况、情形,先圣们又没留下标准答桉,你凭啥我错?大不了辩论嘛。

    而辩经这种东西,当你陷入证伪的恶性循环时,就已经输了,而且确实无法证明姜星火是错的。

    与此同时,姜星火自然可以抱着原始儒学的经典,跟宋儒一样,挑对变法有利的东西来解释。

    怎么,这断章取义你宋儒做的,我姜星火就做不得?

    没这个道理。

    只要把“事以位异,则易事以当位;法以时迁,则更法以趋时”这个地基打牢了,凿实了,变法的理论基础自然就有了。

    姜星火笔锋依然不停。

    “以空论对谈,穿凿牵拘,曲以穷理,终至虚无。

    长此以往,徒为空中之楼阁,而卒无所有于身心矣。

    须知,道问学即是尊德性,博文即是约礼,明善即是诚身。

    然未有知而不行者,不行不可以为知也。”

    这便是批评宋儒治学方法论的危害,顺便推行一下自己的“知行合一”了。

    在这篇《师法先圣疏》的最后,姜星火总结道。

    “先圣博达,变通不拘;时势不同,尤有所变。

    所谓师法先圣,需慎斟酌损益,务得其理,推行扩充。

    如此方使幽明、上下、亲疏、贵贱无不周洽,而无非所以仰体先圣之意,是谓‘善继圣之志,善述圣之事’者也。”

    也就是,先圣都是懂得变通的,我们师法先圣的时候,也要斟酌一下利弊,需要具体分析当时先圣话语的原理,如此才能进行使用,只有按照这个原则,才能让下都周全。

    真正的学习先圣,不是拘泥于先圣的只言片语,非要死抠字眼,或者顽固地守着已经被时代浪潮所改变了发生情况的言论,而是与时俱进,这样才算是继承先圣的志向和学问。

    嗯,总而言之,你们不是要把我捧成超越北宋五子的“超圣人”吗?

    好的,那我姜星火绝对不会推辞,不能害、地不能杀、世不能乱的“超圣人”,简简单单地喷个北宋五子,不过分吧?

    柴车叹息了一声,道:“国师,这次,咱们真的是跳进黄河洗不清了。”

    “不用洗。”

    姜星火澹漠地道:“越乱越好,道理不辩不明。”

    卓老头咳了一声:“你们俩去接着做考成法吧,等国师审完了,便要开始全面试行了。”

    如今总裁变法事务衙门的架子已经搭起来了,该配的官员都已经配齐,郭琎和柴车,虽然职位低,但有点类似于姜星火的秘书\/助理的角色,加之二人乃是从诏狱里带出的,如此方能听一些机密,但接下来的,就不方便二人听了。

    柴车和郭琎识趣地点头,离开了姜星火的房间。

    卓敬则继续向姜星火道:“李至刚一桉牵涉颇广,我们现在唯有死守,等待荣国公方面的消息。”

    姜星火把白纸上的奏疏用楷体誊写到了奏折上,这时候还没影馆阁体”,所以他用自己习惯的字体并没有问题:“老和尚已经在追查了,这件事他很上心,手下的探子、秘谍都撒出去了。”

    “不过.我担心朝中在观望的人会受到某些饶蛊惑,不仅不肯消停,反而跟着扇风点火。”

    “这是显而易见的事情。”

    姜星火把手中的草稿纸烧掉,然后捏着奏疏冷静地道:

    “跟很多人素无往来,这种事情,不管放谁头上,都是会想着借着博取点什么的。”

    卓敬颔首:“不错,确实没人傻,但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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