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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堂课  (第1/1页)
    又是一节生物课,同学们拉好窗帘,做好睡觉准备,班长喊道:“下一节实验不能睡觉,这一节都赶紧睡!”其实她不说大家自然也是要睡觉了。可能都会认为这是烂班本色吧,刘主任脸上的轻蔑也是十分地明显。地豆子(本班的前一个生物老师)教我们的时候可不是这样,曾经对他有些抵触的我想来愈来愈觉得他可敬了,他是真正的老师。五班说他教得不好,全民公投罢免了他。像我们这样的烂班是不配有这样的“权利”的,那些曾经在宿舍,学校挂着牌牌的“文明志愿者”们也没有琢磨到,看似自由权力大的他们在被人当枪使的同时还被剥夺了“人权”,是自然法则也是社会科学,万物公理,而我自然地在享受不到“文明志愿者”“社会人”光环的同时,也失掉了自身的成绩,继而失掉了民主选择的权利,“人权”。    刘主任步履优雅地走上讲台,在下午的阴暗烦躁中,他显得更加可憎了。我白了他一眼,他恬然自得的说道:“拿出那套三张的卷子来。”我怎么可能知道呢,他最近发了四套,自作聪明的我以为他肯定会讲昨天没讲完的那套,看来我是只能理解人的行为与思维,无法理解这生物(老师)的思维,我咒骂了几句(当然是在心里),继而愤怒地甩着试卷。五班不要地豆子,我们班需要他,他却不要我们了,我没有选择的权利。刘主任开始拿出他的小提琴演奏催眠曲了,我没有困意,反而格外地清醒,胸中的正义之火在燃烧,我又能做什么呢?手无缚鸡之力,一个倒数第一的班级,不起眼的位置,平凡的出身,志大才疏,人脉狭窄。对于台上的刘主任,喝了酒的老皮尚且斗不过他,未喝酒的我又能怎样呢?我决定默默的示威,用手捂住自己的眼来践行“眼不见心不烦”的道理,但扩音器扩出的聒噪催眠曲,像夏日的蝉鸣一样烦人。“第三页哪个题有问题?”以生物课代表为首的一众“人物”答道:“十二题。”声音不算震耳欲聋,只是刚好能让这个教室的人听的清晰,刚好又能不乱醒那些睡着的人。我想,一个真正的人站在这个班级的哪个位置都能听到吧!(上次他们说第六题,刘主任说,十六题?那是下一页的,没有,过了吧。)昨天问这一题有没有问题,依然是课代表喊道(为了防止四米之外的他听不到,课代表用尽全身的力气,合着周围人的助力,这合力发出的声音深入人耳)“有!”“没有?”“没有那下一道题。”我不相信刘主任,因为他平时有的题讲着讲着自己也不会,只得胡乱解释一通。我更不相信自己问了一定学会,所以我几乎不问,虽然我相信我问一道题他不会颠憨似的听错。    这时刘主任答道“十五题,好,我们来看一下十五题。”我心中的怒火将恐惧、顾虑抛到了南山北山。我大呼:“老师,是十二题!!”这声大喊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我说出口的那一刻才感觉到这声音是如此响亮,以至前排睡觉睡了半节课的dengbao都醒了回头看我一眼,这声音如同阴天的一束灿烂阳光穿过厚厚的云层照在大地上。可刘主任的回答超出了所有人的下限,“十二题一会儿再讲,有人问十五题,先讲十五题。”这时我才发现全班听课的人都在看我(大概十个人)我并不是为了自己(我压根儿没找到试卷)也不求无私奉献乐于助人,只是生气,现在倒不气了只觉得他很“神奇”,他们政琢磨刘主任的听力,我心中想象着这样的情形:我站起来大呼,老师你需要的不是扩音器,而是助听器!!!    “我听力真不好,不是装的,同学们说的时候大点声。”刘主任说道。我看了一眼表,两点四十一分,刘某交代了实情。    带着这种心理,想着刚才的经历,我写下了这篇文章,这时下课铃响了,刘“执着”的又讲了几句,拍拍屁股,仿佛是想拍掉在这个自己看做是垃圾的班级沾染的污秽,又看了一眼还在打鼾的众人,昂首向门外比屋内更深的黑暗走去。    “太阳就要下山了,你们的孩子不害怕吗?”    不怕,因为那些看到了黑暗的人们早已经习惯了黑暗。    看着窗外,无尽的天际,高楼、墙壁,桌椅层层叠加使我愈加憋闷。心中重复着父亲在家时说的要我好好学习,下次考好点。重复着老皮在办公室说,“你不学习就把我家访你十一回的车费给我,我不是讹你,孩子来。”    宇宙包裹着我,将我推向银河系的中间,那里是吞噬万物的黑洞,我怀着对期中考试超常发挥的想象一步步被吸入进去,无法逃脱,也不想挣脱,周围是无尽的黑暗,现在的我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需要考个好成绩,可是这东西偏偏在你需要它的时候它却不来,就如同女生无法控制自己的生理期一样,对于我的成绩,优秀如我,也无可奈何,以前我只把考试与成绩当作娱乐之外的娱乐。试想在家中,一个又一个女生给你发信息问你考了多少?要不要帮你查,我故作玄虚,知道她们考了多少分后,才不紧不慢地查出我的分数———比她们高出40~60分,而后悠游地,默默地发个日志,发个朋发圈,心里赞叹道:看啊!岑昕,你多么优秀,生存在彻夜不寐、烟雾萦绕、酒烟牌游的宿舍,穿梭于废物渣渣之间,你是宿舍唯一不带手机的,你是前五唯一的男的,你是高二八班唯一的第一,你还是当年那个地理满分的中册镇地理小王子,你还是我得过三次绘画奖的少年,你是那个作文满分被校长夸的10岁小孩,也是那个高一七班的月考第一。是的,你没变,也不应该变,变的是他们,变的是升外部环境,但你未受污染影响,独守着自己的本心,《爱莲说》是你,《离sao》也是你,千里马是你。想完这些之后,我默默走到父母身前,“爸爸我下星期想带手机。”“带哎,随你。”    今天,我回忆着去年看到期中考试,成绩的我,另一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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