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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九章 为房兄弟破亲情  (第2/2页)
如果不给钱,住房情况依然得不到改善。考虑我始终没有一个舒适的成长环境,痛下决心借钱也要满足小婶的条件,为的是能永远与他们分开,拥有属于我们一家三口的生活空间。    大概三天后,母亲趁小婶中午在家休息的时间,主动找她谈话。告诉她我们同意支付她一万元。    但没想到的是,她表示一万元要少了,并再次开口要求一万二,并且额外附加了一句,少一分也不行!    对于她的做法,母亲愣是没有想到她会推翻自己之前的条件,将筹码提高到一万两千元。谈话在不愉快的氛围中戛然而止。    一万二,当父亲听到这个数字时,眼睛瞪大了,他眉头皱着,半天没缓过神来。他没想到事情会这样,更没想到亲情在金钱面前,会变得一文不值。    这之后母亲与小婶的谈话又进行过两轮,小婶一再将条件提高,甚至说出了一万五这个数字。    一次次的交谈在激烈的唇枪舌战中叫停,这让母亲非常寒心。她想起自己雨天拿着伞去接小婶下班,想起怀孕时挺着大肚子跪在地上为全家人擀面条,心里有说不出的凄凉。    多少个夏夜,我们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父母为解决房子问题费尽思量,很多次因交谈出现分歧而各自翻过身装睡。    父亲是不同意出这么多钱的,他知道家里也根本拿不出这么多钱。而母亲,则力求用钱解决住房问题,为的是免除后患。    在父母一次次的商量后,找到了房管局协商此事。工作人员明确具体情况后,只是从中讲和,没办法做出个裁决。但协调是有一些作用的,至少小婶将价钱降到了一万零伍佰元整。并且,我们两家敲定了这个数字。    父亲向自己的二哥借了五千元钱,准备凑钱达成最终商定的这个条件。    母亲将家里的银行存款全部取了出来,那是我家的全部财产,总共五千元。    母亲盘腿卧脚地坐在床上数着钱,一张张百元大票在母亲手里翻飞。她将银行存款的利息也数了一遍,之后皱起了眉,望着墙壁发呆。    过了一阵,母亲拿起存钱罐抱到床上,又铺了一张白纸,将硬币一股脑全倒在了纸上。我看着她把五分和二分的硬币分别堆成一堆,又祛数一分的硬币。    此时,我心中五味杂陈,喉咙像堵住了东西,眼里涌动着泪。我知道,母亲此刻心里一定在滴血啊,我纳闷这以后的日子,我们要如何维持呢。    母亲终于将钱凑够了,而且一分不差。    给钱那天的情景,我终生不会忘记。小婶去上班了,父亲与小叔在现场当面进行了交涉,我和母亲见证了这一幕。    父亲将一万零五百元钱用纸裹着,一手递给了小叔,“数数吧。”父亲面无表情,语气低沉地说。    “嗨,不用数了,差不了,没事,以后有啥事找我。”小叔接过了钱,说到。    “找你啥,你办了啥,签个字据吧,咱俩就算了清了啊。”父亲让小叔当场立下了字据,并收回了他手里的大门钥匙。    小叔低着头,转身朝门口走,经过客厅时,客厅顶部的灯泡突然炸裂,掉了一地的碎玻璃渣。那个灯泡是前几天父亲刚换上的,并且是防爆灯。没想到才换上三天,在大白天没使用的情况下炸裂了。也许这就是天意吧,它预示着父亲与小叔的哥们情分已尽,以往的兄弟情在这一刻破裂,不复存在了。    小叔离开了这套他生活了十几年的房子,我走进了这间被腾空了的北卧室。站在屋子中央,我心情久久无法平静。回想起我们两家共住的十二年光景,回忆着以往的点滴岁月,心里又难过又疑惑。望着那唯一没带走的,还铺在地上的地板革,心里似乎还有那么一丝不舍。    我难过,这本该是一件令人开心的事,结果却令每个人痛心;我疑惑,为何亲情在金钱与利益面前,失去了它本该有的尊严。    房子就这样分开了,父亲与小叔的兄弟情也就此破裂了。    这之后,父亲卧床三天没去工作,他满嘴牙全肿了无法进食。他整日闭着眼睛似睡非睡,不言不语,满脸愁容。    只有母亲一脸镇静,她有条不紊地洗衣做饭,继续着往常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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