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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二章 审讯  (第1/1页)
    “泰蒙德·埃利斯,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穿着喜庆,容光焕发的泰蒙德正在酒馆二楼宴请宾客,基本所有能叫的上名字的熟人,都被他邀请了过来。正当众人喜气洋洋,乐作一团之时,却被一群不速之客闯入。    “你们是?”泰蒙德见领头之人后面站着一群身穿制服的警官,不觉有些头皮发麻,但毕竟是来找自己的,肯定要站出来。    “我是帝国法庭的外派检察官,维尔福,有人举报你私通逆党安德烈·库尔金,请跟我们走一趟。”    “这一个误会,检察官先生。”了明来意后,泰蒙德放下心,“我会将这件事解释清楚的。”    “但这里不是审讯的地方,请你跟我们走一趟。”维尔福见眼前的年轻人处事不惊,有些心生好感。    德·维尔福与泰蒙德一样,刚定完婚约,对象是来自圣德城的侯爵之女梅朗小姐。由于早些年间,维尔福的父亲曾与平等教派有过牵连,所以即使早就撇清了干系,但维尔福的前二十年人生活的依旧很艰难。    为了摆脱父亲的政治影响,维尔福左右逢源,拼尽所能的攀附官员与教会,终于在二十七岁这年,得以在帝国法院任职检察官,在这个最能维护帝国与教会立场的地方。    事业与爱情的双重收获,让维尔福志得意满,但小心谨慎是从小养成的习惯,所以在那封举报信送到他面前后,维尔福还是经历过一番调查的。    在得知泰蒙德是出自穷苦家庭,并且现在深得莫雷尔公爵的赏识后,维尔福便对这封密信嗤之以鼻了。    在维尔福的心中,能让人为之付出的,无非是名利、信仰。    维尔福是个没有信仰的人,所以支撑他走到现在的,完全是为了心中的名利。左右逢源、上下打点,可以让他官运亨通;而梅朗小姐是德·圣·梅朗侯爵夫妇的唯一子女,梅朗小姐作为唯一的继承人,今后侯爵的一切资源都将为维尔福一人服务,这会让他走的更高更远。    事业与爱情都因名利而出现。    那经历失败后的平等教派还有什么?    难道跟着一位帝国海军统领还比不过狼狈逃窜的逆党吗?    若是论及信仰,维尔福并不信一个穷苦出身,连书都没看过几本的年轻人,会有什么坚定的信仰。    抛开这两点,还有什么可能?    维尔福注意到,像泰蒙德这种穷小子,是怎么得到安德烈·库尔金的接见的?    维尔福仅是思索片刻,就想出了答案。    原因不难想出,整个犹大号上,唯一有资格接触到安德烈·库尔金的,只有刚去世的船长勒克莱尔。    勒克莱尔·莫尔德虽是普通人,却有着“四海雄音”的美称,似这种尊称,一般只会授予超凡者,勒克莱尔可谓是做到了凡人的极致。    帝国将军鲍尔斯曾对其盛赞道:“若是能踏上超凡之路,勒克莱尔便是海上的王者。”    如此看来,答案便不言而喻了。    无非是为了可笑的恩情罢了,一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不忍长辈失望,所以才一时冲动收下了这封密信,这才是最为合理的解释。    维尔福聪慧异常,仅凭简单的调查,便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分析的八九不离十,作为一名检察官,他是合格的。    理清事情的脉络后,维尔福决定拉一把这个年轻人。    当然,这并非是维尔福心善。    事实上,维尔福最看不起视恩情为生命的人,他认为这种人愚蠢且白痴。    同样,维尔福最喜欢的也是视恩情为生命的人,因为只要稍稍拉他一把,就会多了一个不计报酬的帮手,一个愿意为你付出生命的“朋友”。    维尔福带人穿过前厅,顺手接过警官递过来的材料,又嘱咐了一番后,与泰蒙德一同进到了屋内。    “随便坐吧。”维尔福指了指屋中的椅子,“我与莫雷尔公爵的关系很好,你有着大好的前途,定然是无辜的。当然,必要的流程还是要走的。”    “谢谢您。”    “说说吧。”    维尔福一面听着泰蒙德的讲述,一面注视着他那张和善而坦率的面孔,事情的经过与自己所料不差,泰蒙德的每句话都表明他是无辜的,像这种情况,只能说这个年轻人被人蛊惑,就算当场释放,并无不可。    “嗯,不错。”维尔福频频点头,“我觉得你讲得每句话都是实话,即便是触犯了法律,也是一时失慎,就连失慎也是情有可原,毕竟执行船长的命令,你只是在履行军人的职责。    那么,现在把安德烈给你的那封信交出来,并且向我保证在以后的法庭传讯中会随叫随到,然后你就可以离开了。”    “信就在你面前,先生。我一直将它放在身上,刚才被那名警官一同交予你了。”    “你没有将这封信给任何人看过吧?”维尔福翻开信件,越是往下看,脸色越是苍白。    “没有,我可以用名誉保证。”    “那么,有人知晓这封信是送给瓦尔迪埃先生的吗?”    “除了委托之人和我,没有第三个人知晓了。”    维尔福的眉头愈发阴郁,等翻看完信件时,已是双手颤抖,满头大汗。    “我亲爱的父亲,你总是在不经意间给我使绊子。”维尔福的思维在快速运转,瓦尔迪埃正是维尔福的父亲。    若是让这封信被其他人看到,维尔福的后半生就全完了!    “先生?”泰蒙德见维尔福脸色不好,于是忐忑的问道。    维尔福极力稳住心神,用尽量平缓的语气说道:“先生,这次审问表明,你的嫌疑依旧很大,以我的职权已经不足以释放你,所以只能委屈你一下,暂时收监几日,等我向帝国法庭与至高裁判所汇报之后,在将你释放,恢复你的自由。    当然,我的态度你已经看见了。”    “您就像一个朋友一样帮助我。”    维尔福满意的点了点头,“现在唯一对你不利的,只有这封信了。”    维尔福走到了一处烛台前,将信放在烛火上点燃后,扔到了一旁的壁炉里,一直看着它烧成灰烬。    “你瞧,我把它销毁了。”他诡笑着说道。    “先生!”泰蒙德高声赞叹,“您就是正义的使者,善良的化身!”    “现在,你是否能够信赖我?”    “您尽管吩咐,我愿意听您的。”    “不,不。”维尔福摇头道,“我并非想要命令你什么,只是想给你一句忠告。”    “您尽管说。”    “在被拘留的日子里,无论何人来提审你,你可以畅所欲言,将对我讲的所有事都说出了,但唯独不要提这封信。”    “我一定照办,先生。”    “现在,信销毁了,只有你我二人知道有过这封信,如果有人再让你出示,你就矢口否认,大胆的否认,这样你就可以得救了。”    “我记住了!”    维尔福拉动手边的铃绳。    不一会儿,一名警官进来,维尔福在警官耳边小声嘱咐几句后,警官点头会意。    “随这位先生走吧。”维尔福对泰蒙德说。    泰蒙德起身鞠了鞠躬,向维尔福投去感激的目光,便被带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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