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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0 别搞错了谁是爹 (第4/4页)
,也能叫风间稚女心里好受点吧。 “知道么,我很讨厌那些自以为是的大人。” 风间稚女目光惊讶。 他看到路明非露出追忆的神色。 真是罕见。 这种近乎于脆弱的神情,他居然能在S级脸上看到。 风间稚女还以为路明非是彻彻底底的怪物,从心灵到力量,无一弱点。 原来S级也会有这种脆弱的样子吗? 路明非想起了师傅。 那个沉默寡言的山一样的男人。 他说路明非是结束乱世的英雄。 他说路明非是天生的武道种子。 他将毕生所学倾囊相授。 他是第一个对路明非那样好的人。 也是第一个把路明非打那么惨的人。 “大人们总这样。” “不问我们到底想要什么。” “单方面的把他们以为最好的给我们。” “很烦啊。” 路明非长长探口气。 “还没跟你聊过吧,我的梦想。” 他随意而坐,海浪声拍打船身,工作人员行色匆匆,总远远绕开两人,没有谁打扰。 风间稚女安静的陪在旁边。 “我的梦想还挺简单的。” 路明非挠挠头。 “大概就是混吃等死。” 他笑了笑。 风间稚女从未想到能从路明非这里听到混吃等死四个字。 “我呢,天生力气大。” “那是干农活的一把好手。” “信不信,别人家套两头牛,干的活也没我多!” 路明非洋洋得意,那双眼睛简直在发光,不是龙血的黄金瞳,是向往梦想的光。 风间稚女就这样听路明非兴致勃勃讲了半天的农活小技巧。 几次欲言又止。 怎么说呢。 太鲁普啦! 您可是无敌的S级啊。 从东半球到西半球,从混血种到龙,您的威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您为青铜与火的皇帝送上终末,敲响复苏龙类的丧钟,千年和千年之前的史诗也无法与您的伟业相比,您就是英雄。 然后风间稚女就听无敌的英雄路明非讲了快半小时怎么干农活。 是真的农活,翻地播种插秧,路明非说的头头是道。 最见鬼的是,风间稚女居然觉得路明非讲的好有道理。 完全找不到任何反驳的点。 太多细节啦。 甚至让风间稚女产生一种高山仰止的感觉。 就好像某个阳光灿烂的午后,你从酣睡中醒来,看到一望无际的麦田,田边少年戴着草帽在嚼草根,见了你就露出一个大大的笑,一看就是好人的那种没心没肺的笑。 他像你伸出手,说啊。 “和我一起种田吧。” 风间稚女笑了,笑的越来越开心,捧着肚子,前仰后合。 路明非愣了愣,原来如此,他也大笑着搭上风间稚女肩膀。 “果然,你也能理解吧。” “重地很有趣对不对!” “吃自己种的粮食罪有成就感啦!” “不是不是不是!” 风间稚女连连摆手。 “路兄我们先不说重地不重地的。” “我有个问题啊。” “你这说了半天,肥料呢?” “农药呢?” “远东的肥料很厉害吧,我听说,能给农田增产好多呢。” 路明非眨眨眼,一副被震撼到了的样子。 “肥料……” 是到现在路明非才忽然想起来。 哦,对了,这里不是九州啊。 他想重的地,想念的人,师傅和小师妹,那座铁石山。 都在九州。 路明非的笑一点一点淡下去。 他仰头去看天,乌云真厚,路明非看不到月亮和星星,也看不到天外的九州。 莫名的气氛笼罩这个角落。 风间稚女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哪里说错了。 他想了想,嗯,可以确定他没地方说错。 所以是路兄自己的问题么? “对不起了,稚女。” 路明非说。 “到头来,我得做一次恶人。” “什么?” “睡一觉吧。” 路明非去拿风间稚女后脖。 风间稚女毫无准备。 压根想不到路兄会突然对自己下手。 风间稚女毕竟是橘家家主,流淌着皇血。 他的反应很快。 黄金瞳立刻亮起,周遭天地昏昏暗暗,眼看即将换了人间。 这是他的言灵,梦貘。 极其富有白王特色的一个言灵,玩弄精神权柄,混淆梦与现实的边界,将人拖入无止境的噩梦,梦中死,现实也死。 但是,不对劲。 风间稚女心下一沉。 梦貘这言灵他太熟了。 发动过不知道多少次。 所以他敏锐的觉察到蹊跷。 太慢了。 好像原先运转自如的齿轮组卡了一颗石子。 风间稚女听见梦貘的哀鸣。 他转过头。 看到路明非的黄金瞳。 那一双琉璃剔透无尘无垢的黄金瞳。 我在做什么? 风间稚女忽然问自己。 这可是S级啊。 纯血的龙也似在这位手里。 我居然还想着反抗。 真的是…… 风间稚女暗暗笑着自己。 然后拔出他的刀。 无论如何,他不可能放弃反抗。 “大叔托我给你带句话。” 路明非笑着。 风间稚女拔刀的手一顿。 他知道路明非口中的大叔指的是谁。 “臭小子。” “别搞错了,谁才是爹。” 风间稚女愕然。 路明非捏住他的后脖。 “等醒来,你就是真正的虚佐了。” 风间稚女眼一翻,失去意识。 路明非招招手,国立医院的白大褂们上前,单价运走风间稚女,放入准备好的维生舱。 维生舱是棺材样式,炼金和科技的结合造物,一共两座,路明非在一旁看维生舱里的绘梨衣和风间稚女。 研究员们忙作一团,有的拿粉笔刻画矩阵,有的摆弄仪器敲击键盘。 没有人靠近路明非。 他忽然有种错觉,好像绘梨衣将死了,那不是维生舱,是即将下葬的棺材。 呵。 路明非大踏步向外走。 看一眼黑沉沉的天。 海风吹动他的发。 灵觉示警么? 想来取绘梨衣的性命,问过我了么? 路明非戴上耳机。 频道吵得像一锅鼎沸的粥。 “大叔。” “路小子!” “稚女睡了。” 遥遥在神葬所的上杉越欣慰的笑。 “帮我跟他说晚安了没啊,小子。” “忘啦。” 路明非的笑混在海风里。 “想说的话,等他醒了,你自己说啊。” 路面切回公共频道。 “诸君。” 鼎沸的粥停了。 这一刻,无数人抬头看向大海。 “准备好赴死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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