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斯加克的羔羊_第一章 开端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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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开端 (第2/3页)

续寄出了十几个包裹,几乎没有合眼。

    太阳一冒头,才起身回家。

    西西弗斯庄园坐落在镇子西坡,在西面山上半山腰的田圃附近。紧挨着一大片的茶田,阵阵茶香总会在秋天的空中飘过。

    但是现在不行,现在是盛夏。有的只有吵死人的蝉叫,还有闷热湿哒哒的感觉。

    所幸庄园院子里有片浅湖,能给庄园带来一丝凉爽,紧挨着大门不远。

    “我想可以了。快下来试试。”

    庄园地下室里,约翰推来一把红色的木质轮椅。看起来歪歪扭扭的,所以盖上很多毛毯。直到让它看起来不像是一个业余童匠拼凑出来的。

    玛丽的床本来华贵,但在地下室的几月,被子已经有些发霉······尽管约翰照顾的很小心。红金色的被单零星挂着青色的斑点。

    塞满锯子和枪械零件的柜子围绕着她的床。本来应该是闺房梳妆台的地方,却放着一张巨大的绘制工作台和一张嵌着齿轮的锯木桌。

    反而玛丽的床才是格格不入的东西。

    卧病在床的是玛丽,约翰的meimei,比约翰小一岁。

    “那是什么?”

    玛丽指了指门口切木桌上的白盘子,盘子里躺着一块华夫饼蛋糕,糖浆仍冒着热气。

    “哦,没什么,mama做给你的吃。”

    说着拿起盘子,连着蛋糕一起扔进了垃圾桶里。

    木头的圆筒里堆满染血的毛巾和纱布,而现在却是新多了一块热气腾腾的华夫饼。

    老鼠很快出现了,一个闪身从黑暗中钻出,钻进了木桶后面的阴影里,又在两人的注视下跳进了垃圾桶。

    紧接着,桶子里传出了啮齿动物的哀嚎,仅是一声尖叫,垃圾桶里就再没了声音。

    如同往日清晨一样宁静。

    “多亏了她,这里的老鼠少了很多。”

    玛丽转过头,不再在意那只可怜的被华夫糖浆欺骗的老鼠。转而继续端详约翰打的轮椅

    “你从那学来的?镇上的木匠吗?”

    照理说,约翰时刻都陪在玛丽身边,应该没时间打造它。

    约翰笑着一摆手,“这不重要,快上来试试。”

    哪里有时间跑到镇上,毕竟镇上唯一的大夫已经把自己拉进了黑名单。

    无非是趁着玛丽睡觉的时候,浪费了成堆的木料,凑出来的一次成功。

    玛丽掀起被子一侧。惨白的手指细得可怕,手腕薄得像一片芦荟。

    女孩嘴唇很薄,脸颊消瘦。鼻子却高挺而圆润,像头可爱的大蒜。眼睛大而明亮,一闭一睁,忽闪忽闪的。依旧有神。

    如果能有一头漂亮有光泽的长发,即使是现在也不失为一个小美女。

    只可惜玛丽的头顶已经没有头发,露出土黄色的头皮。只有脑袋周围还挂着几缕金发,就像床幕上的摇晃的流苏。

    父亲在世时,总是会对约翰和玛丽讲起庄园中介信里的描述。

    手舞足蹈比划着这里的湖景是多么让人陶醉,他打算在院子里种一颗樱桃树,呼噜着约翰的脑袋,期待着约翰能和小树一起长高。

    他许诺给玛丽一个秋千,手指着落日,保证每天傍晚要对着太阳下山的方向,推着玛丽荡一百下。

    他兴奋地说道这,约翰一把拍着胸脯保证——我也会帮忙的!

    那时候,三个人在渔村边的板楼里的笑声就好像梦一样——无论怎么躺回床上也续不上的美梦。

    谁也想不到。没有两个月,老西西弗斯死在了大海上的暴雨中。

    但他留下的合同还是让一家人住进了这座茶庄园。

    大概父亲去世的六个月,母亲改嫁。许给了当地富商的儿子——满身酒气,一身淋病。

    约翰不得已,把玛丽的床搬进地下室。

    自那之后,母亲染病。庄园便夜夜笙歌,狂欢舞蹈,认不出日出日落。

    此时已是清晨,晨光透过地下室矮窗前的草木,和后面的蜘蛛网探了进来,照亮了玛丽的“卧室”

    “别着急玛丽。”

    约翰上前,把毛线帽子扣了上去。

    “别着凉了。”

    仅仅是掀开被子,玛丽已经喘气。

    费力地笑了一声。

    “呵,我还有必要害怕感冒吗?”

    约翰没作声,顺着帽子后面的手,顺势抱住了玛丽的腰,竟毫不费力地抬了起来。

    可是玛丽并不轻松,发出一声轻叫。

    约翰以最快的,并且不会震到meimei脆弱身体的速度,放到了轮椅上。仅是一瞬间,几条毛毯牢牢包裹住meimei。

    “你想热死我吗?”

    玛丽喘着粗气,没好气的笑着说道。

    看来刚才的拥抱带来的疼痛还没有缓解。

    “你以为现在是几月?狗屎。”

    约翰停下来手里剩下的毯子······这是他小心从二楼偷来的。

    “你才是狗屎。”约翰反应了一会,笑着反驳。

    玛丽捂着嘴,即使手指细到遮不住她微笑的嘴唇。

    “那你是大狗屎。”

    “我以为······”

    看着约翰傻样,玛丽扑哧一笑。

    “哈哈哈,逗你呢,傻子。”她把毛毯围上脖子,眼睛低了下去,眼睛里的光像是雨中的井水,荡漾闪烁,“谢谢你,约翰。”

    “我还能要求什么呢?我已经很满足了。”

    低下头,不知在和谁说话。

    “毕竟的都是我自作自受。”

    这句话玛丽总挂嘴上,没人能听懂这是什么意思,即使是约翰。

    可能在玛丽的心里。把父亲的死,母亲的背叛全怪到了自己的病上。即使后来演变成癌症,她也觉得是报应。

    “没有人怪你!”约翰一把抓住玛丽的肩膀。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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