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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三  (第2/2页)
机会。    对徐先来说,对所有人来说,世界上的人,分成两种人,能挣钱的,和不能挣钱的。    当然,自己人不算。    这样的划分,让徐先无比轻松惬意。    莫松属于能挣钱的。    莫松说,很顺。    还有一个胖子也能挣钱,但是还没开始。    所以,徐先第二天找到胖子刘四,却并不是为了挣钱的事。    徐先是去看看,有没有关外来的信。    是有一封信,但是徐先不敢打开。    徐先把这封信小心地收到怀里,像是收进了一片燃烧的树叶,树叶一直不停地燃烧,并且火星四溅。    这样的燃烧,放出的,可能是两种不同的能量。    一种是关切的温暖,一种是恼怒的责备。    徐先猜想,一定是这样的,一定是这样的。    *****    徐先第三天去找霜儿。    霜儿家大门的边上,蹲着一个人。    这个人看见徐先,就站了起来。    这个人就是小盛,泪汪汪的小盛,胡子拉碴的小盛,十分激动的小盛。    小盛说,“徐先,你可来了。”    徐先说,“你瘦了。”    小盛说,“徐先,你为什么不早点来啊。”    徐先说,“不是说好三年吗。”    小盛说,“我不是说这个,你回去以后,这个冬天,这个冬天,我……”    徐先说,“你先回去吧,我还有事。”    小盛说,“你住哪里,你搬回我家住吧,我家大,又方便。”    徐先叹了口气,想起衣服上的那七个补丁。    徐先把客栈地址,告诉了小盛,然后进了霜儿的家。    霜儿笑盈盈地看着徐先。    霜儿说,“被骂了?”    徐先说,“不知道,你说呢?”    霜儿说,“我又不是她,我怎么知道。”    徐先说,“你不是说你们是一张纸的两面吗?”    霜儿想了一下,说,“主要还是关心你,想念你。”    徐先说,“也许正是这样,我才不安。”    过了一会儿,霜儿说,“徐先,你有没有想我。”    徐先走过去,亲了一下霜儿的脸,说,“呼吸之间,片刻不忘。”    霜儿说,“我也是。”    徐先说,“几天前,我在太白山上,给你采一支山杜鹃。”    徐先从怀里,拿出一个小布包,递给霜儿。    霜儿把布包放在桌子上,小心地打开。    一支小杜鹃花,静静地躺在桌上,几片叶子,开着五朵花。    叶子还算鲜绿,花儿却已凋零,几片花瓣,已经散落。    只是还能看得出,当时满山花开的盛景。    过了一会儿,霜儿把这支花重新包了起来。    霜儿说,“这是我收到的,第一支花。”    徐先说,“可惜采太久了,也被我卷坏了。”    霜儿说,“我很喜欢啊。你为什么去太白山?”    徐先说,“去年秋天,我走了一些地方,想顺便猎一只狐狸,把皮毛剥下来送给你。但是过于匆忙,没能遇上。本来这个时候,还不是猎狐的好季节,皮毛的成色,在春天都不太好。但是我想,我还是给你打一条。但是结果也没打到,于是就折了一支山杜鹃。”    霜儿在心里叹了口气。    霜儿知道,为什么在皮毛成色不好的春天,徐先还要去打。    霜儿说,“傻瓜,我有一条,就是你打的。”    徐先说,“我怎么不知道?”    霜儿说,“定州的那条火狐毛,老二后来献给老李,老李把它送给了我。为了这条火狐毛,我爹特地跑去问了老二,回来告诉我,结果就是你打的。”    徐先说,“那条毛,是我打过的最好的毛。”    霜儿说,“每年的冬天,我都披在身上,它的毛儿,碰到我脸上,就像在亲我。我就常常在想,你是什么样的人呢?你什么时候才能出现在我面前呢?”    霜儿说,“后来,我就开始关注你的消息。有一次,我听说,你可能死了,因为你去杀二十几个山贼。我哭了好几天,幸好后来你又回来了。”    霜儿说,“其实,徐先,我已经认识你好几年了,所以去年一见面,我就要做你老婆,你一定要娶我。”    徐先叹了口气,说,“我尽量。”    *****    有些人说,我尽量,其实是说,我不尽量。    但徐先说,我尽量。    霜儿相信,徐先一定会尽的。    霜儿说,“我收到她的回信了。”    徐先又不是傻瓜,当然知道她会回信的。    徐先说,“应该是好消息。”    霜儿说,“你可以不用那么尽量了。”    徐先说,“还是要的。”    霜儿说,“还是不用的。”    徐先很惊喜地看着霜儿,霜儿点了点头。    徐先说,“我什么时候磨刀?”    霜儿说,“估计明年春天,或者明年夏天。”    徐先说,“好霜儿,看来那条天下唯一的火狐毛,跟你很配。”    霜儿说,“那你也别忘了,第一次见到你,我就说,徐先,你跑不掉了。”    徐先说,“看来,我还得让李家,再欠我一个人情才行。”    霜儿说,“徐先,你那么在意吗?”    徐先说,“我不能让你受委屈。”    霜儿说,“杀那两个人还不够吗?”    徐先说,“就怕不能明杀。”    霜儿说,“我无所谓的。”    徐先说,“我有所谓的。”    霜儿说,“你是担心我爹吗?”    徐先说,“也担心。”    霜儿沉默不语。    徐先说,“也许我有更好的办法。”    霜儿想了一下,说,“好,我听你的。”    过了一会儿,徐先说,“现在,你把河东和燕山一带的情况,详细跟我说一下。”    霜儿说,“你先把我的那份,和绿竹的那份,先拿去吧。”    徐先摇了摇头,说,“那就不是我了。”    霜儿说,“去年跟你说,你的故事可以卖钱,过年的时候,卖了一百二十两,加上跑兰州两趟,挣了六十两。你现在要拿去吗?”    徐先说,“先放你这里,我们先说一说河东的事情。”    霜儿叹了口气,说,“河东的情况比较复杂,那年李老头从太原起兵,有一些人就一直跟着他。这些人的故旧亲友,有一些还再做着这种买卖,而且每年的冬至,都要送点东西到长安,藕断丝连啊。”    徐先说,“没关系的,做这种事情,我一般不杀人,也不会做绝,相信他们也不是一群笨蛋。”    霜儿把河东一带有价值的团伙,告诉了徐先,最后她说,“你虽然号称得罪天下人,但那只是小得罪,就像骂一句话,过几天就忘了,如果是真得罪人,就像砍了一刀,恐怕没那么容易善了的。”    徐先说,“我有分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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