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宗正寺走出来的千古一帝_第三百四十九章:看似悲壮,实则愚蠢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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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四十九章:看似悲壮,实则愚蠢 (第2/2页)

敬伯闻言神情一震,连忙出列抱拳行礼。

    “遣百人即刻入城搜寻干燥之物。”

    “于东段河堤处以及不远处那座荒山半坡处燃起两摊篝火。”

    许奕伸手一指不远处的荒山,随即沉声下令道。

    “遵令!”

    汪敬伯答应一声,随即快速转身离去。

    不多时。

    百名传令兵纵马直奔远处雊瞀城而去。

    待传令兵身影彻底消失于视线后。

    许奕缓缓迈步朝着不远处的荒山行去。

    小半个时辰后。

    两团如启明星般的篝火一前一后地绽放于河堤东段与荒山半山坡处。

    许奕背负着双手立身于荒山半山坡篝火旁。

    深邃的目光死死地盯着下方不远处的另一团篝火。

    “传令葛少贤部。”

    “留两百人继续搜寻木料、石头等物。”

    “余者半数增援康远部,半数增援曹喜江部。”

    “此外。”

    “命徐正贵、朱庆雄速速前来见孤。”

    不多时。

    许奕转身看向汪敬伯,随即沉声下令道。

    “遵令!”

    汪敬伯闻言答应一声,随即快速转身离去。

    两刻钟后。

    浑身上下湿漉漉的徐正贵、朱庆雄二人并肩行来。

    “下官雊瞀城县令徐正贵,拜见燕王殿下。”

    “下官潘县县令朱庆雄,拜见燕王殿下。”

    徐正贵、朱庆雄二人行至许奕三步外拱手行礼道。

    “免礼。”

    许奕微微点头道。

    “谢燕王殿下。”

    徐正贵、朱庆雄二人再行谢礼,随即缓缓起身。

    “雊瞀城外还有多少百姓?”

    待徐、朱二人彻底起身后,许奕不徐不疾地开口问道。

    ‘愕’

    “回燕王殿下。”

    “雊瞀城外当有百姓五千余人。”

    徐正贵微微一愣,随即再度拱手行礼道。

    “当有?”

    “何为当有?”

    许奕反问道。

    ‘愕......’

    徐正贵闻言瞬间呆愣当场。

    反观一旁人老成精的朱庆雄,则默默退至一旁。

    时不时偷偷望向徐正贵的目光中暗藏艳羡之色。

    “东段河堤决堤前,此地共有百姓多少人?!”

    许奕声音于不知不觉间加重了数分。

    “下.....下官不知。”

    “下.....下官当时......下官当时忙于堵......堵水.....”

    徐正贵闻言瞬间低下头,声音竟于不知不觉间结巴起来。

    “堵水?”

    “如何堵水?”

    许奕沉声反问道。

    “回.....回燕王殿下。”

    “搬.....搬尸体......”

    徐正贵心中一紧,低声回答道。

    “雊瞀城无衙役可用?无士卒可用?无百姓可用?”

    许奕声音渐渐泛冷。

    “衙......衙役、士卒......百姓都忙于.......忙于堵水.......”

    徐正贵结结巴巴道。

    “河堤多长,几处告急,告急处又有多长?”

    许奕缓缓走下半坡,径直地朝着徐正贵行去。

    “回......回燕王殿下......”

    “河......河堤全长......全长六里半......”

    “告......告急处约......约两里。”

    随着许奕步步逼近,徐正贵直感呼吸困难。

    大脑中更是早早地成了一摊浆湖。

    “五千百姓,两里河堤。”

    “徐正贵,你来告诉孤两里河堤需多少百姓才可站满?”

    许奕止步于徐正贵一步外沉声问道。

    “回.....”

    “回.....”

    “回......”

    徐正贵呆站于原地,满脸的不知所措。

    “孤来告诉你。”

    “仅需千二百名百姓一字排开,便可将二里河堤堵的严严实实!”

    “孤再告诉你一件事!”

    “孤临近此地时。”

    “四里外的河堤上至少有千余名百姓完全不知东段决堤之事。”

    “你言无人可用?”

    “四里外河堤处那千余百姓不可用?”

    “身为一城县令!身为一方父母官!”

    “不明身处局势。”

    “不思善用手中权柄。”

    “反而头脑一热亲自下场搬尸堵水,甚至于亲自上阵以身堵水。”

    “很悲壮吗?很可歌可泣吗?”

    “徐正贵啊徐正贵,你到底是这雊瞀城的县令还是那行走四方、行侠仗义的游侠啊?”

    许奕颇有些恨铁不成钢地沉声呵斥道。

    话音落罢。

    满心羞愧的徐正贵终是再难抵挡那来自于许奕的强大气场。

    径直地一屁股瘫坐于篝火旁。

    “下.....下官知错......”

    “下官......下官愧对死去的父老乡亲啊。”

    满心悔恨的徐正贵一把鼻涕一把泪地瘫坐于篝火旁。

    直至此时。

    其方才明白自己究竟错的有多离谱。

    “孤会转告孙郡守。”

    “尔今年的考评为下下等。”

    许奕目光极其深邃地凝视徐正贵数息,随即缓缓转身再度走向半坡边缘处。

    “下官......下官谢燕王殿下教导。”

    “下官......下官愧对雊瞀父老乡亲的信任。”

    “待......待此间事了......待此间事了。”

    “下......下官便上书辞去雊瞀县令一职。”

    徐正贵缓缓起身,随即面朝许奕背影深深下跪道。

    “燕王殿下......”

    “徐县令也是一片好心啊......”

    “他......他罪不至此啊。”

    朱庆雄内心挣扎片刻,最终还是出列求情道。

    “一片好心?”

    “罪不至此?”

    “朱县令可知在其位谋其政,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之理?”

    许奕缓缓转过身来,目光略显清冷地望向徐正贵与朱庆雄。

    其原本对徐正贵有多看好,此时便有多失望。

    闻及此言。

    朱庆雄瞬间低下头,心中暗道一声失算。

    在其位谋其政,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之理,其为官多年又岂会不懂?

    一时间。

    荒山半山坡处。

    除时不时响起噼里啪啦的篝火声外再无他声。

    不知过了多久。

    许是一两个时辰。

    又许是一两刻钟。

    许奕再度缓缓转身背对于徐正贵、朱庆雄二人。

    “此间事了,朱县令一并请辞吧。”

    “念在朱县令劳苦功高的份上。”

    “孤可上书朝廷,举荐一子弟出仕为官。”

    “至于徐县令。”

    “孤府上还缺一属官。”

    许奕微微摆手,示意二人可就此离去。

    话音落罢。

    朱庆雄瞬间抬起头来,满脸的不敢置信之色。

    令其请辞。

    与其说是惩罚,倒不如说是嘉赏。

    须知。

    其本就到了该告老还乡的年纪。

    至于徐正贵。

    虽失县令之职,却获登堂入室之资。

    当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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