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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要跟我走吗? (第2/3页)
。 课后的时候,还经常和他聊天,给他带一些糖果。 可是,尹菲今天上课没有再点他回答任何问题,甚至眼睛都很少往他的那个方向看。 下课的时候,周围的人也像是与他隔了一层明显的膜。 以前这层膜就存在,只是没有那么明显。 苏岑可以不去在意,可是现在,这层膜已经明显到让他不得不在意的地步。 就像一座与世隔绝的孤岛…… 所有人都在躲避他,心里暗自揣测着他,害怕着他。 他被这种无形的压力压得缓不过气,听到下课铃声响起,就去了教室外面透气。 走廊上,正好遇见了去上厕所的王安忆。 “王安忆!” 苏岑走到他面前,话音未落。 王安忆便侧身赶忙跑开。 在看见他那炽烈的赤瞳之后,王安忆明显被吓得不轻,他能很清楚地看见他脸上的惶恐。 “那些钱你有收到吧,好好生活。” 苏岑看着他的背影,声音越来越小,小得只有他一个人能听见。 接下来的几节课,苏岑听得很认真。 当一个人全神贯注的时候,他就不会去想其他的事。 而且,以后应该也没有什么机会在这里听课了。 “小岑,给!这是我mama从城里带来的黄油面包,香香软软的,特别好吃呢。” 小富婆见他情绪有些低落,又拿出了一些镇上难得见到的稀罕零食。 苏岑侧目看去,看着她脸上的可爱笑容,心里无法言说的感动。 “啊~” 她撕开了一块带着黄油和豆沙的面包,递到了苏岑的嘴边。 “谢谢!” 苏岑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张嘴吃下。 看着面前女孩眼里满溢而出的温柔,苏岑眼眶有着些许酸楚。 “不是说过嘛,对我不用说谢谢的。” 夏梦一点点地撕开面包,喂到他的嘴边。 她记得苏岑小时候很瘦,严重营养不良。 只要家里做了好吃的,她准会借着去找苏岑玩的名义,端着碗跑到苏岑家,用勺子一勺勺地喂给他。 你一口,我一口。 苏岑的童年里,处处都有她留下的痕迹。 …… 夕阳落尽,虞美人盛开的山坡。 苏岑拿着那把猎刀,还有一瓶酒,来到了钟丘和方静秋的墓前。 漫山遍野都是嫣红的花朵,风景美不胜收。 “爸爸mama,我杀了人。” 苏岑坐在草坪上,将那瓶酒开了盖,嗅着淡淡的酒香。 “你们会不会讨厌这样的我” “很抱歉,我走了一条,和你们的期望完全背道而驰的路。” 苏岑看着面前的两个小土丘,自说自话。 “九月说,他不愿意让我和他走一样的路。” “可来这人世间一趟,谁敢说自己走的路就一定是对的” “如果我不曾看过这个世界的真相,那我当然可以欣然接受现在的生活。” “可自从包围着我的墙壁,破开了一个缺口之后,我就窥见了这个世界真相的一角。” “我知道,外面有一个更大的世界,那里就是我想要去的地方。” 苏岑浅浅笑着,将酒洒在了父母的墓前。 随后,他用手掘开了墓前的泥土,将那把猎刀埋了进去。 黄土从他的指间趟过,像是流动的细沙。 少年站起身,风起天阑,吹开他鬓间的头发,卷起满天芬芳的花香。 白色的衣衫猎猎作响,在夕阳的余晖里渲染了一抹鎏金。 “要跟我走吗?” 少女慵懒的嗓音从身后传来。 苏岑回眸望去,绯红的花海里,红裙的少女撑着油纸伞,风华绝代。 她只打算问一遍,如果苏岑说不,她会立刻转身就走,不带一丁点迟疑。 “好!” 苏岑终于点了点头,神情上满是释怀。 人生的转折点,在很多时候,都只是一个简单的字。 “明天这个时候,我们会来接你,如果有些话没有说完,就和他们告个别。” 花辞树说完,便转身离去,像是随风飘零的绯红花瓣。 第二天,紫苏为苏岑办理了转学手续。 关于苏岑转学的消息不胫而走,但也没什么人当回事。 项强仍旧醉生梦死,江东除了要带领猎人抵挡魔物的入侵,还要忙着cao练新来的猎人,分身乏术,很久没有去看他了。 至于告别,苏岑没有和任何人告别。 他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梦梦。 但是他真的,不知道该怎样和生命中无法割舍的人说再见,所以他不发一言地离开了。 遇见只是一个开始,离开却是为了遇见下一个离开。 这是一个流行离开的世界,遗憾的是,我们都不擅长告别。 临走的时候,苏岑什么也没有带,孑然一身,口袋里只有九月给他的那张印着黄皮耗子的卡。 出门之前,九月给他煮了一碗鸡汤面。 苏岑吃得很干净,连汤也喝完了。 他说:“我走了!” 九月轻轻应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然后继续煮茶。 昏暗的房间里,飘散着清清淡淡的茶香。 九月没有送他,甚至在他出门的时候都没有说话。 苏岑出门走了几步,有些不舍地跑回来看着他,欲言又止。 “九月,你会不会,在这个房子里,等着我回来” 如果九月不在了,这里也就算不上家了,苏岑这样想着。 九月仍旧不说话,只是微微颔首。 苏岑突然笑得特别开心,脚步轻快地出了门。 这个年代的告别,是没有仪式感的,像无声的黑白电影。 没有芳草碧连天,没有长亭古道。 没有劝君更尽一杯酒,也没有西出阳关无故人。 “走吧。” 苏岑看着门外等候着的紫苏和一众觉醒者们,轻声说道。 林汶看着他赤色眼眸,微微有些讶异,小黎也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他。 二姐妹中的短发女孩,cao纵水元素的露露俏皮地眨了眨眼。 不苟言笑的阿秋表情也柔和了几分。 猫耳女孩阿兰对着他微微颔首,驭风的西瓜头小健腼腆地摸了摸头。 在镇上放映过电影的老崔戴着墨镜,面带微笑。 唯独花辞树站在一旁,气质清冷,与其他人格格不入。 “该说的都说完了” 紫苏柔声问道。 “我不喜欢在告别的时候说太多话。” “越是郑重的告别,再见就越是遥遥无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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