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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章  (第2/2页)
行却似乎对这个很有兴趣。    “如今礼部试在即,上京城内最津津乐道的话题便是谁家儿郎会登第,苏献是云州解元,自然免不得成为旁人口中的谈资,况且……”    孟行故意停了片刻,道:“单以莫三娘的赫赫声名,他便已然成了风口浪尖上的人物。”    该知道的李曦年已经知道了,对于孟行这不论是有意还是无意提起的话,李曦年并不想接。    “雪日难行,回到芦亭想必要在近夜,会试之时宵禁甚严,若是迟了一时半刻,恐连明道坊也是进不去的,你骑马独行非但不安全,也算不得快,便不要想着如何谢我再与我分路扬镳了。”    李曦年讶然抬头,此人似会读心术般,将自己原本要说的话塞了回去,甚给自己指了个方向。    “把你送到韩国公府吧,庆安伯冠礼刚过一日,想必此时正需你排忧解难。”    李曦年开始听不懂孟行所言为何,待入了韩国公府后自是豁然。    确实,当夜回不到芦亭,最好的去处也莫非这里了。    司时一如既往的淡漠寡言,从侧门将李曦年带了进去,却在前厅外遇了无尤……    李曦年正愁该如何同刘秉知道歉和道谢,方走到刘秉知卧房门前,便被扔出来的厚厚的账簿砸了头。    李曦年不吭不响地捡了起来看向司时,司时满脸自求多福的表情迅速退了出去。    “还不滚进来?要我出去迎你?”    屋内,火炉旁侧身坐着的刘秉知一脸幽怨,李曦年陪着笑将账簿铺在刘秉知身前,席地坐于一旁。    “你怀里什么东西?”刘秉知探了探脑袋。    “手炉。”    李曦年说着递了过去,见刘秉知嗤之以鼻,便又收了回来。    “不用道谢,也不用道歉。”刘秉知道:“我虽恨的你咬牙切齿,到底也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你走了整整三十九日,如今回来了,我自然也要歇上这么久。”    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叫李曦年觉得十分好笑,她道:“这是自然的,若我留在上京……”    “什么意思?你又要走?!”    “我不知道。”李曦年道:“我只是隐隐觉得,这上京城不是我该呆的地方。”    刘秉知拍案而起,道:“隐隐觉得?你的脑子什么时候靠隐隐觉得来决定了?要我说,我的隐隐觉得要比你的隐隐觉得好用的多!你想想你走时我说什么了?你的先生自己回到了上京,你可非迟了许多日才与他相见?若当初听我的话老实留在这里,你这思念之苦还少受几日!”    “嗯。”李曦年乖顺道:“确实该听你的,只是……我方才见宁家的马车停在外头,无尤站在前院廊下,便上前寒暄了几句,他说他家郎君是来给你说亲的,好像是宁二郎老师的女儿……”    李曦年话还未说完便收了声,叹了口气起身跟着已经跑得不见人影的刘秉知出了去。    也不知道无尤为何要叫自己这般说与刘秉知,但这是刘秉知自己的事,他也有权知晓吧,况且……韩国公还没回来。    当李曦年到了前院的时候,韩国公夫人正尴尬地离开,她只得稍稍躲了片刻,自然也听见了里头刘秉知似是穿云裂石的警告。    “我最后说一次,我的婚事只由我做主!你只管考你的功名娶你的妻!少管我的事!现在立刻给我出去!”    “好。”    这声利索的妥协,竟是宁疏的声音。    李曦年不觉奇怪,明明是刘秉知害怕宁疏,为何现在却觉得似乎并不是那么回事……    她探出头去,宁疏正欲往外走,他似乎察觉到某个视线的存在,便随意往她这里瞟了一眼,而后居然立定,盯着李曦年看了片刻之后竟朝她走来。    慌忙间,李曦年只得站了出去,朝着宁疏象征性的点了点头。    “你何时回来的?”宁疏在她身前站定。    “……刚刚。”    宁疏回头看了还在厅内的刘秉知一眼,眼神淡然地朝李曦年沉声道:“除了我为他挑的人,谁都别想如愿。”    这一句似是警告却又跟自己毫无关系的话,听得李曦年一脸懵。    哪怕宁疏已经走了很久,她还是站在原地将之前遇见过宁疏的所有场景都回忆了一遍,然后眨巴着眼睛艰难地咽了口唾沫。    好像……    好像……    她好像察觉到了些什么东西……    但是……    又实在不敢往那里想……    “你愣了有一刻钟了吧?怎么?被我吓着了?”    刘秉知离的李曦年两步之近凭栏而坐,满脸生无可恋的表情,还未等李曦年回答,自己便又接着开始絮叨。    “我阿耶打算给我定亲,他今夜来……想必是听了什么风声,觉得我配不上姜六娘,试图说服我阿耶,殊不知我也满不情愿呢。”    “你不愿意?”李曦年方问出口,又紧接着自言自语道:“是啊……你不愿意……”    “什么?”    “没什么。”李曦年靠墙而立,只觉背后冰凉,便又站直了身子,“宁二郎今夜来好歹也算遂了你半分意,你又何必说那些话呢?”    刘秉知闻言只是傻笑,半晌之后才缓缓说了一句话。    “……这,算是我最后的骨气了吧。”    他随即起身,拉着李曦年走出廊下,昂头张嘴吃了几片雪花,而后叫来司时说要喝酒,司时屡劝不下,只得依了他,往他的屋内温了两壶酒,又被遣出了院外。    屋门敞开,刘秉知裹了一床被子坐在门前,示意李曦年在他旁边坐下,她总觉这场景莫名熟悉。    刘秉知灌了一口酒道:“司时这个蠢货,又兑了水……当我喝不出来呢,我是那么容易喝醉的人吗?”    李曦年不语,答案显而易见。    “说来也不知为何,我总觉与你投缘,你离开的这段时间我忙得连饭都吃得匆忙,直到昨日冠礼,我才真的歇了那么一日,而今日……”    他欲言又止,转而问李曦年道:“他如今回来了,你打算如何?”    “……”    “你我……同病相怜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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