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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十四章 向王  (第1/1页)
    李观棋片刻便赶到了戏台,却发现苗珂蹲靠在一侧,这里并没有那个修行者的身影。    难道那人跑了?他心底疑惑。    很快的,陈欣悦也带着被制服的官差过来了。    李观棋抽出苗珂腰间的弯刀,架在此人身上问道:“你们带头的人去哪了?”    被斩去双手的官差因为疼痛身体止不住的颤抖,像是筛糠一样。    他狞笑着:“我们奉陛下秘旨而来,敢杀钦差,等着被株连九族吧!”    “你们不是中山王府的人吗?怎么又成钦差了?”李观棋质问。    “哼!你现在放我离开还来得及!”    这时,一直蹲在墙角的苗珂颤巍巍的扶墙起身,方才危机关头,她替李观棋挡了一弩,差点送命。    女孩胸部溢出暗红的血液,但她仿佛无知无觉。    此刻颤抖着走到官差面前,伸手去拿李观棋手里的刀。    李观棋手腕一紧,旋即放松,把刀递给了她。    苗珂双手握刀,俏脸颤抖着。    她一声凄厉的尖叫,然后一刀砍在官差的肩头上。    但是却被躲开了,那人惊恐叫喊:“我是钦差!我们是钦差!”    苗珂哪里还管他是什么人,女孩连日来的遭遇已经让她彻底崩溃了。    她一刀又一刀劈砍在这人身上,但是她已经用不上力气了,只能徒劳挥舞手中的利刃。    又是一声凄厉的叫喊,女孩双眼留下两行清泪,她将手中的弯刀丢弃,而后疯魔一般的扑在已经奄奄一息的官差身上。    紧紧地抱着眼前的这个男人,一口咬在了他的脖子上……    直至她也晕了过去。    李观棋也顾不得徐虎那边的事情了,他抱起昏迷的苗珂,和陈欣悦飞速赶往村外。    现在得赶紧找大夫才是。    他让陈欣悦与苗珂共乘一骑,在路上缓行。自己则是先走一步,等找到了大夫再回来接她们俩。    黄砂乡只有一条南北官道,是不会走散的。    李观棋走后,陈欣悦将苗珂置于马背上,然后上马扶着她上路。    在少女没有注意到的地方,血液从苗珂的衣襟下渗出,滴落在马鬓上,滑进一个布袋里。    布袋里是徐虎的枯骨,本来是在蛇皮袋里的,到了上窑村之后,陈欣悦为了避免被人看到蛇皮袋的神奇,先行取了出来。    源源不断的鲜血从女孩儿肩颈溢出,顺着衣襟,一滴一滴的滑进了袋子。    原本破败不堪的枯骨此刻显现出妖艳的暗红色……    两个时辰后。    临县,福仁药堂。    一白发老者满头大汗的从内堂走了出来,接过小徒递过来的汗巾,轻轻擦拭自己的额头。    “呼……”    七老八十的大夫长出一口气。    “我还以为救不回来了,没想到这小女娃却是有福之人啊!”    老者累得坐倒在外堂的椅子上,一边擦汗一边感叹道。    “大夫,她多久能醒来?”李观棋问道。    “别急,还没有处理好呢。”    老者对小徒报了几个药名,吩咐他碾碎之后送进内堂,又从药柜上取下一个陶罐儿,倒出一些黑糊糊的东西。    李观棋一看,猜测应该是要外敷。    这时,陈欣悦怯生生地凑到他耳边,小声说了句什么。    李观棋神色一怔。    “什么时候丢的?”    少女目光闪躲,回道:“不清楚,上面有血迹,可能是制服那几个……匪人的时候丢的。”    “你确定不是被人偷了?”    “绝无可能,应该是不小心落在哪里了,如果有人近身我不可能察觉不到。”    这时,那老大夫的声音从内堂传来。    “银子丢就丢了吧,人命保住了比什么都强。要是命没了,要银子有什么用?”    他们送苗珂来药堂的时候,谎称遇到的是劫匪。    老人继续说道:“听老夫一句劝,莫要再回头去找了。老头子我行医多少年了,能看出来你们都是有本事的人,可打打杀杀是要丢命的。”    “别再想银子的事了,一动不如一静啊!动则吉凶悔吝生。”    俗话说,听人劝,吃饱饭。李观棋自是应了老人一声,言道不会再回去找了。    他心说,我丢的不是银子……是TM的骨灰盒儿啊!    不过他却是不打算再去找了,能不能找见不说,要是遇上了那个领头的家伙,又是麻烦事。    苗珂现在一点行动能力都没有。    枯骨是在上窑丢的,也算给他送到家了吧……    李观棋已然决定,尽量装作是普通人,不再管乱七八糟的事情了。    平缓安稳的北上才是正理。    他小声对陈欣悦道:“把三匹马都卖了吧,苗珂现在也骑不了马。”    “明天去买个骡子车,还能拉上她。还有炊具,干粮。嗯,再买两卷被褥吧。”    少女一听要卖她的马儿,脸色苦了下来,不过她也清楚目前的状况,只能点头答应。    李观棋想了想又补充道:“还得买两顶斗笠,再买一些杂物,以后咱们就是赶脚的货郎。”    陈欣悦点头:“我明白。”    “不急,明天再说吧。”    李观棋怕她自己出门再遇上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想了想说道。    “先生,苗珂是磁州人士吗?”    闲下来后,陈欣悦对这个护卫产生了兴趣,此刻发问。    李观棋想了想,回答:“就住在城北,以后别提了,是个苦命人啊。”    少女想起苗珂身上的伤痕,沉默了下来。    内堂,榻上的女孩开始出汗,昏迷中不断扭动着自己的身体,宛如做了噩梦一般挣扎着。    与此同时,大乾北方,贺兰山下,数万边军安营扎寨之地。    中军帐。    有一英姿飒爽的女将安坐在正上方。    此刻,她身边的暗黑长枪开始变得guntang,透出原本的赤红色。    女将握住了长枪,细细感受。    “叔叔?”    她自语着,随即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片刻后,中军帐人满为患。    女将开口。    “传令。”    “都指挥同知张谦领兵三千出南路,监枪右监丞曹俊领兵五千,中路。李总兵率我亲卫,北路缓进。”    “命冯唐部,刘广部分为南北二哨,即刻启程,前推三十里。”    “大军子时开拔。”    “传令。”    “宁州卫,宁州中卫,即刻囤积粮草,昼夜不停。”    众将俯身:“领向王令!”    女将神色肃穆,缓缓道:“这里的事,不必让京城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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