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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七章 参觉疑案  (第2/2页)
今日一见,果然是青彦俊秀。    老夫名硕雷,忝为这执事房管事。    在沈博士面前,赐教一词愧不敢当,我等比起沈博士只是空长几岁而已。    既然沈博士被分配到我们执事房,那老夫也不再客气。    近日事物繁忙,就不再叙旧,等处理完公事老夫再做东。    请沈博士一聚,探讨一下那字典的奥义。    封城,领沈博士去看一下从长安送过来的案宗,顺便教一下沈博士如何参考这些疑案。”    话音刚落,就有一人从后走出,将沈默领到一张桌前,桌上摆满了褐黄色纸张。    远远闻去还能嗅到一股墨香味,这应该就是硕雷口中的案宗。    “沈博士,这些案宗大都是全国各地送来的县报或州报。    大事小情,县令做不了主或无法给出判决的,就上报至我们大理寺。    我们只需在其中寻找到违反我大唐贞观律,并且县令并未给出合理判决的事情即可。    长安贵为天子脚下,发生的事情自然也就不会那么多,你且慢慢观看,我先去忙了。”    说完就转身坐在另一张桌子前,拿起桌上纸张翻看起来。    沈默也大致明白了自己需要做什么,伸手将离自己最近的一张县报拿起来观看。    “贞观元年,三月辛丑日,城西归义坊内,一老者与家中儿子不幕,争吵后出门,不幸崴脚。    状告儿子不孝,依贞观律判其劳役三月…”    “贞观元年,三月丁未日,城西永庆坊内,一仆役酒后骑马,不甚踏伤一名商贩。    商贩状告其主驭下不严,依贞观律判其…”    “贞观元年,三月辰冬日,上柱国程咬金之子在城东永乐坊酗酒后,与左武威卫将士打成一团,砸毁永乐坊一家酒肆…”    ……    ……    沈默虽然识字不多,看着这县报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没想到平日在自己面前大大咧咧的程处嗣,还有这样的过往。    和左武威卫将士打成一片,还砸了人家的酒肆,真是人不可貌相。    还有那长孙冲,在长安勾搭上一个少妇,与其欢好时正巧被人家本主抓个正着,情急之下竟然爆出其父的名号。    此事在长安沦为街边笑谈,也不知道长孙无忌是怎么收拾他的。    大大小小,形形色色的县报邸报在沈默脑海中浮现出长安的景象,长安贵为大唐之都,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去看看。    就跟看报纸一样打发时间,看着看着,突然有一张透着红印的县报吸引了沈默的注意力。    将其从纸堆中拿起,凑到眼前仔细观看。    “寒窗十载,期上榜得名,为国分忧。    怎奈,千里奔袭奔赴考场,竟知贱名已被顶替,再无上榜之机。    十年寒窗,朝起幕休,全部轮为空谈。    家中双老已为枯骨,无有双亲待奉。    以吾血控告顶替之人,望朝中诸公为我讨回公道!    樊华,绝笔。”    不足百余字,看起来字字透漏着绝望,再加字迹后边的血迹,明显是一封绝命书。    纸上已经干枯的血迹,映入沈默眼中,只感觉双眼都火辣辣的,急忙开口唤那封城。    “封大哥,这些案宗是何时送来的。”    封城头都没抬,继续翻阅手中的案宗,顺便回了一句。    “这些案宗都是在陛下前来洛阳前汇聚在长安的,怎么了,沈博士,有什么事情吗。”    在李世民到达洛阳前就收到的案宗,到现在也半月有余了吧。    绝命书,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啊。    沈默双手捧起这张绝命书,站起身来走到封城桌前。    “封大哥,依我大唐贞观律,冒名顶替他人参加科举,该当何罪。”    听闻沈默之言,封城放下手中的案宗,抬头直视沈默。    “科举乃是陛下沿袭前隋所定下的大策,为国选取才俊。    徇私舞弊者削官夺爵,打为平民。    假报资历,出身家世,或造假凭证者,流放千里。”    流放千里,呵呵…    十年寒窗,几经波折才来到长安参加科举,被人顶替后那人才判决流放吗。    沈默将那张樊华的绝命书放在封城桌上,双眼直直的盯着封城。    “那请问封大哥,如果这被顶替之人因此自绝,只为讨求一个公道,我们又该如何。”    封城被沈默这冰冷的问话给惊的哑口无言,伸手将那绝命书拿到跟前观看,看到一半就不由大怒。    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桌旁的砚台摇摇欲坠,沈默伸手,才将其稳定下来。    “汝子大胆,岂有此理。    今朝陛下初开科举,就敢行此舞弊之事,这是藐视皇权。    沈博士,此事牵连甚广,你且在此稍等,我去将戴少卿请来一叙。”    封城说完就站起身朝外走去,沈默依旧站在屋内等候。    看着那绝命书上的笔迹,犹如看到那樊华绝望之中写下此书,递交后便含恨自绝的样子。    想到此处沈默就按捺不住心中的愤怒,在屋内左右走动,忽听得匆忙的脚步声。    转头一看,正是少卿戴胄和管事硕雷一同前来,封城则在一旁跟随。    戴胄进屋后没有客气,直接开口询问沈默。    “沈博士,你说的那绝命书在何处。”    沈默伸手指了指摆放在桌上的案宗,也就是那樊华的绝命书。    “戴少卿,桌上这正是樊华的绝命书,您且仔细一观。”    戴胄将仍旧能看出血迹的案宗拿起,一眼扫过就看出其中透露出的绝望。    两眼泛起血丝,咬牙切齿,一脸怒容。    (旧唐书记载,629年(贞观三年),戴胄升任民部尚书,兼任检校太子左庶子。    后来,杜如晦病逝,临终前请求让戴胄主掌吏部。    唐太宗遂让戴胄代理吏部尚书,仍旧担任民部尚书、太子左庶子、谏议大夫。    他虽有才干,却不通经史,任职吏部时,奖掖法吏,抑制文士,受到舆论的讥讽。)    戴胄本就看重法度,对违反法制的不法之徒,一直是从严处理。    此刻看到这幅绝命书,怎么也无法压抑心中怒火。    嘱咐沈默和封城继续留下查阅案宗,自己带着这张绝命书就朝洛阳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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