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比良坂汝夏 (第2/2页)

丫头倒是机灵，从几位客人的为难表情上，看出了几位的心中所想，直接揭穿道。

    “……没错。直到不知道什么起，【蛇神大人】，来了。”顺着汝夏的话，老妪也是不避讳，“虽然之前的【冥河沼泽】地区，也与世隔绝，伴死而生，但小型的农耕文明还是可以自给自足的，并没有现在恶劣，直到某一天起，村子中央长了【树】，那树越来越大，甚至把土地都撑开，粗暴的树根像蛟龙一样将尚算肥沃的土地绞成了碎块，沉没到了地底……

    尔后，在十年前，我还是少女的时候，【木凰】也住进来了，在【神树】顶上筑巢，还要求我们定期进贡，以换取它淘汰下来……不能孵出的蛋。

    “你说的……莫不是【八岐大蛇】……？”听着老人的回忆，心里如麻的伊思开实在忍不住插了一嘴。

    在R国模式的大环境下，这所谓的蛇神，除了是八岐大蛇，还能有谁？

    “是的，蛇神大人有八头，这区域中的【神树】，便是他的其中一头。据说其他头颅里，还有司掌风暴湍流一类的能力。”老妪点了点头，对于伊思开居然能知道蛇神有八头，略微有点儿吃惊。

    那看来第三区……那风暴旷野里的水龙卷和暴风雨，也和这游戏内隐藏的八岐大蛇题材有点关系。

    眼看有点摸到了大浦这野山猪设立的游戏中隐藏的信息，伊思开陷入沉思，不再说话。

    “你刚才说进贡，不会是靠这小泥人吧？”索芙也是大胆地猜测，试图找回节奏，将话题引导回正题上。

    “没错。亏得我们一族掌握了以寻求庇佑的传统技艺，才能用秘法来制作【木凰】大人青睐的泥人。”

    “这泥人……到底？”

    “事实上，这是我们一族祖传的绝佳贡品，据说深受魔兽大人们喜爱，是他们恢复伤势的良品。如不是有这泥人，怕是我们的村子早就没有利用价值，已经沉入冥河底了罢？”说到这里，老妪像是嘲讽命运一样，头一次轻轻冷笑了一声。

    “所以方才汝夏小meimei在后面隔间里，将手伸入这冥河的行为……”索芙好像是关联起了什么，瞄了瞄少女那还残留着血迹的双手。

    “没错，这冥河除了巫女外，只要接触到一点，就会被拉入死亡的深渊。但如果是比良坂一族的巫女，可以使用秘法，借由他人的血rou和灵魂，联合冥河的河泥，灌注出一个具有灵力的泥人作为贡品。”

    “他人的血rou……和灵魂？”

    “说来话长……这也是我们村子罪恶的一面，和导致分裂的楔子。

    我们一族据说本来就是世代受到神明诅咒的一族，才被流放到此处看守冥河，这泥人的制作本领本来只是为了禁锢住冥河底里逃逸出来的灵魂，但自从蛇神来了之后，灵魂便不够用了。

    于是，我们巫女只能每隔一段时间，就在村子里随机抽选合适的祭品，贡献出其全部的血rou，浇灌出一具泥人，奉献给神明，以保障其他人的安全。”

    听到这里，伊思开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之前尹营正说这里的人，“大多活不到那个年纪”。

    “全部的血rou？”

    “之前，被选做祭品的村民，都承受不住被抽取灵魂的痛苦，于是一次就死亡了。但现在，借由一份小道具，这个行为可以进行多次。”

    “…………”听着如此无奈的残酷之举，众人都低下了头。

    “……所以你们在自相残杀？在这个人间地狱里，就没有想过改变什么吗？”索芙还是忍不住，有点不寒而栗地追问道。

    “这是为了族群的生存……而且已经受到改进了，在十六年前，一名异乡人前来，居然利用一小块古怪的铁片，帮助我们实行了改良版的技艺，这就使得被选出来的贡品不会被抽取一次血rou和灵魂就死亡……现在村民们大多可以抵受三四次的抽取。”

    “这只是变相延长了……折磨。”伊思开厉声反驳道，也不在意这是否只是游戏设定了，这所作所为已经违背了他那作为一个医生时，立下的誓言。

    “确实如此，所以村子里才会出现反对进贡的革新派，和我们这守旧一派啊。”没有否认，老妪轻轻点了点头。

    “不管你们这些外来人怎么说，我们也只是想活下去而已！！你以为我们这些活下来的人，就不痛苦了吗！”在一旁一直听外婆回忆故事的汝夏终于坐不住，激动地站了起来。

    “你以为我用这玩意吸取和我一起长大的小伙伴的血，我就是笑着对伏亚下手的吗！”

    比良坂汝夏这么嚷着，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枚像刀片一样的小铁片，大概是“改良后”能多次吸取村民灵魂时，使用的凶器。

    不知怎么的，索芙觉得有点面善，但过目不忘的她，此时却是怎么也想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