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神记幽冥书_四十三、花侍白夜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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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三、花侍白夜 (第2/2页)

,凛霜!你说只要这凤尾蕉开花,我们就能在一起的。现在,这凤尾蕉开了,你看,你看!”那女子跪在车队前的地上,双手小心地托着那凤尾蕉。

    “铁树开花,千年不遇!”“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啊!”围观众人望着这女子手中的凤尾蕉啧啧称奇。车马停了下来,士兵皆面面相觑,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大胆,哪里来的乡野村妇挡本殿下的路!”不耐烦的声音从马车上传出来,苍流皱着眉头挥手,“快拉开,拉开!”

    “殿下,我是凛霜啊!凛霜,您不记得了?!花径缘客扫,蓬门为君开,凛霜知冷暖,去去还复来。对食黄木案,相知明月台,与君朝暮意,流年永不衰。”单薄的女子被士兵推搡着,仍自顾自叫嚷着,泪水糊了一脸,不掩天生丽质,卓然出尘。

    白夜看不过去,正要上前,被苍夏拉住。“等等看,我想知道我那位兄弟,会怎么躲开他的风流债。”

    “什么乡野村妇,什么粗鄙烂词,我堂堂苍流太子殿下,怎能容你撒泼卖弄,当众羞辱?”苍流有些气急败坏,起身站在了马车玉栏前,“快给我轰走,轰不走,便拖一边去,不能叫这种莫名其妙的浪荡女人毁了我的名声!”

    士兵闻言继续粗暴地拉扯着那女子。拉扯中,那一株凤尾蕉被扯得七零八落,那簇小小的黄花,也片片碎裂在乌兰城的薄雾里,被士兵踩成了泥土,黏在潮湿的街道上。

    “孩子!还有孩子你也不要了么?”那女子满脸是泪,满眼是绝望,她拼命护着自己的肚子,几乎将身子缩成了一团。

    士兵闻言皆停了手,望着苍流不知该不该继续动手。苍流闻言,额间流过一丝冷汗,他突然拔出身边护卫的佩剑,飞速向那女子刺去,剑尖直逼心脏,丝毫不留余地。

    白夜又要上前,还是被苍夏一把拉住,就那一瞬的迟疑,苍流的剑直直刺入那女子的心脏。那女子一脸不可思议倒下了,围观的所有百姓都不自觉倒吸了一口凉气。

    “你……?”白夜举起被苍夏拉住的手,下一秒粗暴地甩开,眼里闪过一丝憎恶,这憎恶让苍夏的心有了一丝刺痛。憎恶的感觉,这种憎恶的感觉那么熟悉,却又那么遥远了,似乎是自从她丢弃了那身丑陋可怖的驱壳,这憎恶就离她远去了,直到今天再次出现在她面前,那么让人无地自容。

    白夜甩开苍夏的手,径自走到了凛霜面前,凛霜仍旧睁着眼睛,似乎还有一口气在,他伸出白净的手覆在凛霜的额前,竟虚空生出了一个耀眼闪亮的光球,那个光球仿佛一场美梦,让凛霜闭上了眼睛,嘴角含着莫名的微笑。那光球一瞬刺痛了苍夏的眼睛,她感到一阵心悸。“造梦师!”这三个字仿佛一把利刃直插入苍夏的神经,她的记忆里仿佛出现了一个白衣男子,那男子和白夜的背影极为相似,难道,她和白夜早就认识?!

    “你们是什么人?”仍在滴血的剑尖指着站起身的白夜。

    “我真遗憾,遗憾没有继承到我父亲真正的力量,否则,像你这种恶魔,早已经死在我的手上了。”白夜的眼里,出现了悲天悯人的光。苍夏一阵心悸,这悲天悯人的光,为何对她来说如此熟悉。难道她内心深处曾被忘记的人,就是眼前的白夜?

    苍流的剑向白夜刺去,白夜尚未出手,苍夏已经站在了苍流面前,剑在苍夏眉心停滞不前,苍流已是满头大汗。苍夏身上的灵光把苍流的剑融得快化掉,面纱消失,苍夏的脸完全暴露在苍流的面前。苍流的眼睛已经瞪到了极致,眼前的女子,居然和自己的长相如此相似。

    “你是谁?!”苍流大叫。

    “你的meimei,苍夏。”苍夏说完,嘴角绽放出一个极致的微笑,她不过伸了伸手,剑已经调转了头直直插入了苍流的心脏,“对不起了,哥哥,不过,你可一点都算不得无辜。”

    一众士兵和胆大的看客看到此情此景,皆吓得六神无主,四散逃离。

    白夜的手停滞在半空,“你……”

    “他原本就该死,并非因为遇上了我。”苍夏道,“你以为凤尾蕉是那么容易开花的么?她一个凡人如何等得到这凤尾蕉开花结果?亏你还做了这么久的花侍,连她是花神的化身都看不出来么?她本有此劫,和苍流的一切都是命中注定,都是劫数,我不能救她,也不该救她。”

    白夜将信将疑地望向地上的凛霜,却见地上已无凛霜的尸身,他却没有发现巫神指尖轻动,将凛霜的尸身化为乌有。白夜什么也没说,复又低下了头,他是相信苍夏的,无论什么时候。

    苍夏内心有一丝丝的歉疚,她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变得冷漠自私,面目可憎,她不救凛霜难道不是因为她原本就想找给自己找个理由杀了苍流?她欺骗白夜难道不是因为她觉得白夜善良天真并且十足相信她?她来暗黑王朝难道不是因为她内心深处还有着尖耳不可磨灭的复仇的渴望?她不敢细想,因为越想,她越觉得害怕,越想,她越觉得罪孽深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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