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八章 弟子 (第3/3页)

嗯。”刘氏应了声，便去厨房拿来几个干净的碗，将桌子上没动过的菜，每样都分出一些装到碗里，然后直接将桌子上的碟子全部端去了厨房，而风虎就着碗里面那些小菜就开始狼吞虎咽。

    ……风家三奶奶是半夜才醒过来的，醒来的时候风虎和刘氏已经趴在正堂的饭桌上睡着了。“三奶奶”，风雅一惊，忙从左边站起来。眼睛还没有睁开，老妇人的眼角已经流出了眼泪，听到风雅的声音，忙长满老茧褶皱不堪的手擦了擦，这才睁开了眼。

    风雅的眼睛再一次红了，唯一一个还能让她活着记在心里的人，也只有这个老妇人。“雅子，你是不是怪我没照顾好你？”由于刚从昏迷中醒老妇人的声音很轻，说话有气无力。“没有”，风雅忙摇头，她根本就不怪这个老妇人，如果不是这个老妇人，说不定她早就死了，“我不怪你，如果不是你，我早就死了。”

    外面，风虎和刘氏被房间里说话的声音惊醒了，打开门进来时，却站在一边没有说话。“唉”，老妇人叹息一声，便陷入了沉默，一只手却紧紧地拉着风雅。“三奶奶，我要走的，以后不会回来。”“我知道”，老妇人的声音中充满了疲惫，“走吧，走吧，都走吧，我也要走了，去地府看看你娘，跟她说声对不起。”

    “娘，别说这么些晦气话，你还好好的。”风虎插话，生怕老妇人伤心过度就这么去了，刘氏也在一边小声劝慰。风雅抽出自己的手走了出去，老妇人瞬间失神。风虎给自己的妻子打了个眼色，后者立刻跟着风雅出去。

    林天看看床上出神的老妇人，想了想说道：“老婆婆，你既然知道小师姐是修真者了，那应该为她高兴不是吗？毕竟小师姐苦尽甘来，而且你也不用担心小师姐，有什么事，我能替她担待。”循着林天的话，老妇人的目光转了过来，“我知道，只是老太婆舍不得，真的舍不得。”林天沉默了，这个老妇人对风雅，是真的疼爱。

    “娘，你可不能这样伤心，要是坏了身子，雅子就算走了也会不安心，雅子这成了仙师，那是她的造化。”“嗯，我知道”，老妇人抹了两下眼，就要坐起来，林天忙上前搀扶。感觉到风雅已经走到院子外面，应该是准备走了，林天说道：“老婆婆，我和小师姐准备走了，你保重身体，只有你保重了身体，小师姐在外面才不会担心。”

    听到林天的话，老妇人脸上有片刻的失落，自言自语道：“就要走了吗？就要走了吗？”林天于心不忍，但风雅已经有了去意，他自然不可能留下来，伸手在怀里掏出些银两，说道：“老婆婆，这些银两就给你和风五叔补贴家用，算是……”“不可不可”，风虎忙拒绝。

    “收下吧”，老妇人叹息道，钱对林天这些仙师来说，只是身外之物。只是些银两，林天也不希望过多纠缠于上面，好在老妇人并不像风虎这样一味地拒绝。听到老娘的话，风虎这才忐忑地收下了林天递过来的那些银两。

    上前检查了一番老妇人的脉象，确定真的平稳过来之后，林天稍稍放下了心，虽然这老妇人阳寿已经不多，但最后能看到风雅，也算了了一桩心愿吧。气氛沉闷下来，老妇人和风虎都知道林天准备走了，可是想说出挽留的话到了嘴边，又宴回去了，心里叹息，知道是留不住风雅的，风雅今后走的路，和他们不同。

    虽然是为风雅说出离别的话，但是林天却感同身受，好像面对的是自己的亲人。“三奶奶，风五叔，你们放心吧，有我照顾小师姐，没人再次找到风雅时，是在一个山包上，夜色下的风雅抱腿坐在地上，看着那一眼望不到边的芦苇林出神。月色下的芦苇林看起来有几分鬼魅的阴森。林天走上来的动静打扰到了风雅。

    “师弟，你知道吗？我好几次都差点死在了那里。”风雅的声音很平静，就像在讲述一件并不重要的事。林天走到风雅身边，坐了下来，“小师姐，过去的事，就不要想了，忘记就好。”“忘不掉的，忘不掉的，我想忘掉。”

    芦苇林中的水不多，但还是有些，芦苇间空空档的水面反射来一些月光，照在林天和风雅的身上，一闪一闪。“不试试怎么知道呢，我以前也觉得自己忘不掉仇恨，可是后来还是忘了，虽然事情还记得，但是仇恨已经没有了，所以我现在过得很轻松，未来也一样。”

    “能跟我说说你小时候的事吗？”风雅转过了头，希冀地看着林天。林天也在同一时刻看向了风雅，忽然微笑，说道：“好啊。”“小时候，我也很调皮，小师姐你别不相信，那时候我经常被我父亲揍，每次屁股都会肿得老高，事后，我妈……我都会偷偷给我敷药。”

    “小孩子都是记仇的，我那时候也不可避免地记恨我父亲，只不过慢慢长大之后，我明白他揍我是因为我不听话，后来上学后，我变乖了许多。“我有个meimei，叫林灵儿。”

    一瞬间，林天脸上有些失落，风雅注意到了，问道：“你很在乎这个meimei，是吗？”呼了一口气，林天点点头，说道：“嗯，我meimei比我乖，所以父亲母亲都比较疼她，虽然我有时候会嫉妒，但还是很疼这个meimei。”

    “后来，meimei跟我一起去上学，日子过得很平淡，我给自己定下了目标，一个让家里生活变好的目标，只是，后来，家里遭了灾难。”风雅明白了林天口中的灾难代表什么，李莲青只收孤儿，当初她如果不是骗了李莲青，李莲青或许根本不会收她为徒，而林天，几年前根本就不会撒谎，那就代表他是个孤儿，他口中的灾难，应该就是家破人亡了。“那次事后，我父亲母亲还有meimei都死了，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活过来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东胜的。”

    “你是被我捡回来的。”

    林天笑了笑，他想说的并不是这点，他的重点是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活过来，又怎么来到东胜的。

    他来自凡界，这一点五年前就跟风雅说过。可是，他出现之前，传送阵根本没有开启，他是如何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