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最后的巨龙 (第2/2页)

的星星薪火，现在他让奥伦之庭的最后希望也灭了。他被塔恩的仆从杀了，对吗？吾已经无法感应到他的存在，哪怕一丝。”

    “不，他还活着。不仅如此，他还在谋划更惊人的事情。”

    巨龙迪哥侧过脑袋，靠近阿黛拉，

    “继续说。”

    “这一千多年里，他出现过三次，第一次他帮助赤龙王朝最后一任国王埃文解除了帝国的围困，但这是有代价的，维拉之心，您可曾听说过？”

    “吾知道维拉，维拉之心闻所未闻。”

    “一个强大的宝物，但用途未知，或许能弑神。它在阿拉尔山的矿井里被发现，基力安陷落之后，它和埃文一并消失了。”

    “吾曾在北方的森林里听闻南方的龙吼，吾竭力寻找，却发现两具早已腐朽的尸骸。”

    “那正是瓦拉卢卡的杰作，他以某种方式令基力安地下埋葬的龙尸复活，将帝国的军队化为灰烬。作为代价，埃文献出了维拉之心，当然这是我们的猜测。”

    “嗯……第二次呢？”

    “第二次是十三年前，很短暂的现世，我就是那时被带去魔域的，那一次我也——”

    “魔域？又是教典里的污名！那是吾的故乡，神圣的奥伦之庭，尽管吾已记不清它的样子，尽管它已经失去生机，也容不得你用塔恩的奴仆所捏造的污名亵渎它！”

    “啊啊啊，抱歉！真的很抱歉！无意冒犯！”

    龙发起怒来实在吓人，二人连连后退，阿黛拉不停道歉。

    “继续说……”

    二人捏了一把汗，这条老龙实在喜怒无常，难道和人类一样，年龄大了脾气也古怪？阿黛拉开始仔细筛选自己的措辞，生怕得罪了它。

    “呃，我被瓦拉卢卡掳去奥，奥伦之庭之后，之后，之后……对，我被诅咒了，渐渐变成恶魔。”

    “嗯……”

    “然后，我，我，呃……”

    “怎么了？”

    “哦，没什么，就是在那里呆了十年。之后，之后也就是三年前，瓦拉卢卡现世的时候，我跟着一块回到了人界。”

    “有趣。你想向吾说明什么？他还活着，所以吾应该继续向它效忠吗？这就是你此行的目的吗？！”

    “呃——”

    “替他征战，吾宁愿要一个痛快的终结！”

    阿黛拉睁大了眼睛，虽然被会错了意，但恰好试出了它的立场。

    “不，不，我只是碰巧来此隐居，真的！说实话，我，并不想成为恶魔，我也不想成为瓦拉卢卡的傀儡。我和您想法很像，找个清净的地方研究空间魔法，有朝一日能回到奥伦之庭，探究诅咒的真相。”

    话音未落，巨龙的眼睛睁得很大，阿黛拉吓坏了，她以为自己又说错了话。

    “空间魔法？你是说你有办法去奥伦之庭？”

    “呃，是的，我发现我的血对空间魔法有作用。”

    “啊，对，对！这说得通！瓦伦之血是时空的钥匙，瓦拉卢卡能开启世界桥，你说不定也能。这太好了！太好了！吾现今唯一的愿望就是能回到故乡，若你能帮吾实现，吾愿意倾尽全力助你。”

    巨龙的声音开始颤抖。

    “呃，我，呃……”

    阿黛拉有些不知所措，既紧张又兴奋，

    “不劳您费心，事实上您愿意让我们在山下落脚我们很知足了。既然这样，我们定倾尽全力。”

    “好！好！很好！去吧，山中的野兽和魔物不会再叨扰你们，做你们该做的事，当你开启时空之桥的那天，务必告知于吾。”

    “遵命，伟大的巨龙。”

    “吾这异乡最后的龙裔，还没被故乡抛弃啊……”

    巨龙叹了一口气，悲凉中透着对未来的期许，然后，它奋力一跃，顷刻间地动山摇，月光下，它高大的身躯屹立在山脊上，这景象令人过目难忘。

    它回头意味深长地看了阿黛拉一眼，然后消失在山的那头。

    地震般的脚步声远去，阿黛拉悬着的心终于落下，她晃晃悠悠地靠着树干，擦了擦额头的汗。

    “跟你在一起总有惊掉下巴的遭遇……我是说，那可是龙啊，而且是最后一只……”

    一旁的伊莎说道，显然她也心有余悸，但又兴奋不已。

    “结果是好的就行，回去吧，我有点累了。”

    “嗯。”

    二人沿原路返回，巨龙的话还在阿黛拉脑海中翻滚，激起层层涟漪。正如巨龙迪哥所说，历史由胜利者书写。旧神与塔恩族，新神与瓦伦族，魔域与奥伦之庭，魔神与瓦拉卢卡，不同的名字，不同的历史，一个来自教会，一个来自古老的巨龙。

    阿黛拉和伊莎心中旧的认知彻底崩塌，而这所谓的新的真相，仅仅是冰山一角而已。

    --本章完